“唔?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是这样没错……等等”识之律者眨巴了下眼睛,她先是思索了半秒钟以后,点了点头,肯定了李书白的话语,却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你难道是想用羽渡尘的能力,把往世乐土里,十三英桀的记忆体给带回到现实世界?”
“嗯。”李书白点了点头,“如果是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将往世乐土的记忆体绑定在‘羽毛’之上,接着将他们带出来的话,应该并非是无法做到的难题。”
听到了李书白的推断,爱莉希雅和幽兰黛尔对视了一眼,都在大脑中开始思考起这种做法的可行性,但就在这个时候,身为主掌意识的律者,识之律者却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凉水。
“虽然听上去似乎是一个可行性挺高的办法,但是舰长,你该不会忘了一件事吧。”识之律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往世乐土的本质……只不过是由数据所构成的空间,而无论是我的权能,亦或是羽渡尘……对于数据都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想了想,识之律者补充了一句:“当然,物理层面上的能力例外。”
“可是就算是数据空间,往世乐土的数据空间,不应该也是由十三道流动的意识所共同构成的么?”李书白皱着眉,“我当然知道所谓的记忆体与意识并非是同样的东西,但既然前文明纪元的人们,可以通过名为SO-1129的实验复刻下十三英桀的记忆与性格,并将他们以数据的方式保留下来,甚至还能在一定范围内干涉现实世界,那就说明……只要从数据中提取出他们的记忆与性格,并准备一道空白的意识作为容器……再把这他们的记忆与性格刻印进容器中——”
话语间,在识之律者、爱莉希雅与幽兰黛尔的注视下,李书白手中的羽毛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一瞬的闪光过后,十三根散发着纯白光芒、晶莹剔透的羽毛,静静地在李书白的手中上方凌空悬浮。
做完这一切后,李书白平淡的说出了后半句话:
“——我就可以让往世乐土里十三英桀的数据,以意识体的形式,重新在现实世界中复苏。”
看着李书白手中的十三根羽毛,识之律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拍手心,快速地点了几下头:“的确是不错的办法,虽然羽渡尘的分身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意识体。但同样,往世乐土中的记忆体,本来也并非是十三英桀本人,如果是这样做得话,让这些本质只是数据的记忆体重新在现实世界复苏……似乎也确实不是什么实现不了的事情。”
“那还等什么呢?赶紧行动吧!”在确定了计划的可行性后,识之律者一把抓住李书白的手腕,急不可耐地说:“我想去打烂侵蚀之律者的脸!现在!马上就想!”
“等等等等,先别急嘛。”李书白抬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你以为我不想去打烂侵蚀之律者吗?我比你更急好不好!可问题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哈?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识之律者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你该不会是怕了侵蚀之律者吧?就那个连雷电芽衣都侵蚀不了的残障律者?”
“谁说我怕那侵蚀之律者了?”李书白冷笑,反手取出了一把红黑相交的古风太刀,“侵蚀之权能而已,我又不是没有,和我的地藏御魂比起来,它那刚刚新生才没多久的侵蚀权能才哪跟哪?”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啊?”识之律者不解地问,“就算有什么问题,到了那个世界再想办法解决不就行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李书白收回了地藏御魂,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无论是侵蚀之律者本身……亦或者是让十三英桀的数据以意识体的形式在现实世界复苏,都不是什么太过难以解决的难题……真正的棘手问题,是在解决侵蚀之律者之后。”
“解决侵蚀之律者能有什么……”话说到一半,识之律者突然哑火了。
爱莉希雅和幽兰黛尔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的神色。
“看来你们都想到了。”李书白说,“对于我们来说,真正的难题,从一开始就不是解决侵蚀之律者,而是……紧随而来的‘终焉’啊!”
既然……所谓第十三律者原本就只是一个谎言,那么,在侵蚀之律者过后,终焉的考验,对于那个世界而言,也已经近在咫尺。
“所以,我们所需要做的事情,并非只是单纯的干掉侵蚀之律者,而是……”李书白指了指悬浮在军情室中的光幕,“……在尽量不去影响‘原定剧本’的情况下,完成我们想要做的事情。”
对于李书白而言,跨越终焉的障碍并非只是单纯的“力量”,而是“情报”。
或者说,身为休伯利安号的舰长,想要从“终焉”的手底下活命、逃离,本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所以,虽然无论是侵蚀之律者的问题,还是十三英桀的问题,对他来说都算不上是什么难题,但是……他却依然不能随心所欲的用最粗暴的方式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虽然是这种有些憋屈的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李书白的嘴角却轻轻的勾勒出了一丝愉悦的弧度。
似乎是明白了李书白现在在想些什么,爱莉希雅的眉头一跳,用带着莫名意味的语气说:“舰长……你该不会,是想报复芽衣……和未来的那个‘我’吧?”
“怎么会呢?”李书白摇头:“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爱莉希雅,我和你还有芽衣都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哪里犯得着去报复她啊。”
幽兰黛尔嘴角抽了抽,摆出了一副心累的表情,满脸无语地说:“在说这话之前,舰长……你还是先把你脸上的这邪恶的笑收一收吧。”
“嗯?有那么明显?”李书白摸了摸自己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无奈地一摊手:“好吧,我承认,被发生在她们之间的故事给刀成这样,的确把我弄得有些情绪失常,就把这当成是我私人的恶趣味,我也不拦着你们。”
毕竟,虽然自己看刀子的时候委实是有点难受,但是……看人被刀,还是其乐无穷的。
也许这就是身为编剧的乐趣?李书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和某些喜爱发刀的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