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您老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
“……”
一老一少两个忘年交突然沉默了几秒,接着又默契地轻笑出声。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又涌进了一波人来,吵吵嚷嚷的,很难不吸引菲尼克斯转头去看。
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的花衬衫,风格迥异的蛤蟆镜,各种带着骷髅纹样的项链、锁链,以及似乎是统一配备的铆钉皮带。
几个一伙儿的社会闲散人员。
这些人在酒吧里不算少见,所以菲尼克斯也没太当回事,继续蹭着老罗巴递过来的石榴汁饮料,然后安安静静地瞧着瞎老头儿调酒。
虽然没有花式调酒那种夺人眼球的精湛表演,但老罗巴的调酒方式因为他的眼盲而变得别具一格。
“哥儿几个,今天兄弟搞到了好货,晚上给大伙儿乐呵乐呵。好家伙,可费了老子不少钱。”
“你小子想白喝直接说,格老子的,还和兄弟们打起哑谜来了,怎么着?昨天晚上看到那富妞儿之后,想改过自新装文化人了?”
身后,传来了闲散人员猥琐的笑声,要不是知道方舟对化学制品的管控还算严格,不然菲尼克斯真以为对方这是打算明目张胆地开一场毒虫派对。
“老板,来一套彩虹轰炸机,再来一套烈焰红唇!”混混里,一个带着手表的壮汉兴奋地大喊大叫着,生怕在小小的五号酒吧里,老板会听不到他的话一样。
而老罗巴显然也习惯了这帮人的脾性,淡淡地应声答应下来。
听到这份酒单,身为五号酒馆老常客,某人忍不住轻声地调侃道:
“看来最近生意不错啊,这就入账一千八了。哎,老罗巴,温莎有男朋友么?”
“你给老子哪儿凉快哪蹲着去,想蹭吃蹭喝直接说,别来霍霍我孙女儿。”
老罗巴朝着某个无良男子的大致方位斜了一眼,他是三十多岁因疾病导致的失明,因此并不会像先天失明患者那样完全不使用自己的眼球。
“好好好,不过说起来我好像有半年都没看到温莎了,怎么,她最近都去她爸妈那里……”
菲尼克斯的家常话还没来得及唠完,就听一声熟悉到刻入他脊髓的动静裹挟着惊悚与死亡的气息在耳畔响起。
窸窸窣窣——
腾!
当莱彻那独具特色的行动音钻入耳道的一刻,男人的瞳孔瞬息间收缩如针,紧接着,他几乎是以非条件反射的速度猛地从单人椅上站了起来,侧身向后,警惕地朝那桌混混看去。
“敌……”
“哥几个给你们看看我今天刚收到的货,我跟你们说,就这预览片段就他X能把老子刺激到高X!”
“袭”字还没说出口,大脑的理智立刻压制住了菲尼克斯的本能与声带,连着“敌”字的发音都降到了最低点。
录音……
方才那声莱彻的动静不过是视频里的录音。
“小子?”
即便环境变得嘈杂,老罗巴敏锐的听觉依然捕捉到了菲尼克斯嘴里那被压抑下去的音节。
“没事吧?要不要来点酒精缓缓?”
“……没,没事。”停职时间还没超过十二个小时的某位指挥官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道:
“酒精对反应神经的损伤不可逆,退休之前我还是不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