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倾城凝视跟前的母亲,因为她的话,如在她脑海里点了一爆仗,她晃了一下身子,眸底满是难以置信,“所以……我与月清河根本就不是亲兄妹?”
淳于上蓠发出嘲讽的冷笑,“那又如何?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想要救他,还想要跟他在一起?你脑子到底有没有清醒过来?他为了他的母后,将你送去西贺国和亲,你若没有去西贺国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再死一次!”
“什么再死一次?”她捉到她话里的重点,“母皇您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淳于上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朕让人去西贺国将你偷运出来,你早就死了。”
她转身,掩去自己眸底的慌乱,朝流苏锦桌走去,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现在是朕救了你,给予你皇太女的身份,只要你愿意与朕一同联手,东明国与西贺国迟早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而你现下脑子不清醒地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反过来与朕对着干,朕到底是白生养你一场了!”
“我不可否认,若是没有您,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也不管父皇是不是我的生父,他……待我如同亲生,我不能对不起他。我不能跟您一起对付东明国。这与月清河一事无关,总之您要我做一个不仁不义之人,恕我难以从命。您利用了我伤了月清河,我若是不救他,就太对不起父皇了。”
淳于上蓠却是不认同她此时的观点,“说到底,你就是为了月清河。”
“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母皇,您若真的想要儿臣好,想为南晋国好,您最好把解药交出来。”
淳于上蓠眼神冰冷地睨向她,“若朕不愿呢?”
“那儿臣只好与月清河一同共赴黄泉,如此也不算对不起已逝的父皇了。”说罢,她便是怀中掏出从星雪那拿来的发簪,簪子尖端对着自己白皙光洁地颈项,“对于母皇的生育之恩,儿臣只能来世再报!”
“你!”淳于上蓠手中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猛地站起身,“你一定是要这般威胁朕?”
“母皇好手段,儿臣自知永远都斗不过母皇,只求母皇让儿臣心安。别让儿臣没有脸面下去见父皇!”
淳于上蓠被气得手都在发颤,眸中噙着水雾,目光冰冷地凝视着她手中的发簪,“说到底朕还是抵不过月君旭在你心中的重要性了是吗?”
“儿臣不知其他,只知道人心换人心。”回忆起与月君旭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眼眶泛红,鼻间涌起一股酸意,“父皇他明知我不是他亲生的,却是待我疼爱有加。”
月清河曾说过,母皇让人给自己种下了丝蛊,需要种蛊之人才能解掉自己的蛊。
她不知为何,在出了客栈后,一心想着要快点向母皇取得解药回去救他。
上马车之际,胸口疼得很,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口鲜血。
被贺兰衍扶到马车时,在东明国的那些回忆如同走马观灯在自己脑海不停地流转。
她便是记起所有的事情,记起父皇是如何将自己接到宫中,记起与月清河如何相识,更是记起与他如何相爱……
也记起他为了何时将自己送去西贺国和亲。
也想起他在皇位之际,立了皇后……
如今那位皇后还成了他的摄政王王妃……
她可以不与他一同回东明国,但是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