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年也在底下拽崔平的小腿,暗示他不要乱答应。
周进冷笑出声:“三个月?怕是三年也弄不出来,如此胡言乱语,不过是想替自己洗脱罪名。”
崔平火了:“周县尉,大宸律法并没有规定,个人不可以囤积硫磺硝石。我倒要问问你了,既然我们没有触犯律法,你凭什么说我们图谋不轨?”
“你。”周进大怒,戳着崔平的鼻子吼道:“我那是防患未然。”
“好一个防患未然,那你怎么不去防一防洪涛山里的土匪?”
说到这里,崔平猛转身,对着郡尉躬身施礼。
“郡尉大人,何须三个月,不就是区区轰天雷吗?给我三天,绰绰有余。”
三天?
赵元化“窟嗵”栽倒。
赵小已和荆无疾攥紧拳头,因为紧张和焦急,白姨不小心,抓住了吴阿四的胡子。
疼得吴阿四龇牙咧嘴,双手握拳,不停地抖。
陈永年扑过来抱住崔平的腿:“师傅,停一停,不过脑子的话,千万不能说的呀。”
“孽徒,你才不过脑子。”
崔平狠狠瞪了陈永年一眼。
那山更加觉得有意思,眼前的年轻人到底是谁?崔家人的脑子不过尔尔。
地上的老头起码六十岁,反过来喊他师傅。
“呃,崔平,你说的可是实情?看在你父崔长宁的份上,本郡尉允许你重新考虑。”
那山扫了一眼人群中的儿子,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光。
崔平笑了:“郡尉大人,看来您是不相信崔家老六的本事,好,那您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打赌?
不要啊,师傅。
陈永年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是郡尉大人的脸已经开始板起来了,他扶住桌案冷声问道:“赌军令状,如何?”
话音刚落,两旁衙役忽然异口同声地低吼起来。
“威———武———”
感情其他本事没学到,在堂上吓唬人的方式,古往今来都是一个样。
“好啊,虽然在下不是当兵的,但是敢立军令状。不过……”
“不过什么?”那山的面色越发阴沉,也许这就是官威,在他说话的同时,方圆百步,一片肃杀之气。
可惜崔平不怕:“不过,我想把赌注定得大一些。三天之后拿不出轰天雷,崔老六愿意赌上这颗脑袋。如果侥幸获胜,郡尉大人输给我什么东西呢?”
“放肆!”
没等郡尉发话,周进彻底怒了。
他戟指崔平,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
崔家再富有,不过是个贱民而已,竟敢跟郡尉大人赌脑袋。
倒是那山的气量比较大,冲着周进甩甩手,示意他退到一边去,笑吟吟地望着崔平,问他希望得到什么。
崔平微笑不语,过了三秒钟,又对着郡尉大人行了个大礼:“郡尉大人,我想要一百两黄金……”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身,戳着周进的鼻子说:“还要这个人,当着全县乡亲们的面,对赵大哥、赵大嫂,以及酒馆里的所有伙计和厨子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