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千年后的今天,我们必须正视,在这片大地之上,包括卡西米尔在内,我们的同胞,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兄弟姐妹们依然还没有得到自由这一悲惨的事实。一千年后的今天,在矿石病,财富差距,血脉身份等等等等数之不尽的镣铐与枷锁下,人们的生活备受压榨。一千年后的今天,依然有许多人仍生活在这片因源石而逐渐发展,物质充裕的大地上一个贫困的孤峰上。一千年后的今天,依然有许多人仍然蜷缩在我们引以为豪的富饶城市的角落里,并且意识到自己是故土家园中的流亡者。今天我们在这里集会,就是要把这种骇人听闻的情况公诸于众。”
“我们足够幸运,身处骑士之城的我们,见过了黑暗,越过了黑暗。我们点亮的每一盏霓虹灯,都撕开了这虚假的天幕!”
“但我想,不止于此。”
“身处骑士之城的我们,难道失去了骑士精神了吗?”
“我们为何不能将我们的手,伸向我们的其他同胞,去维护我们与他们与生俱来的,仅仅是成为一个相同的【骑士竞技爱好者】的权力?”
“我将之称之为【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
“人权”
第四百五十章卡西米尔,正是由你们亲手点亮!
人权,一个高尚的,在现实中总是按具体需求被相对尊重的概念。
《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毫无疑问是成功的,作为演讲界的千古名篇之一,它甚至被选入了大洋彼岸东方大国的课本教材里,这足以证明它的含金量。
但演讲的成功却不代表着能够改善现状,马丁路德金并没有能凭借着这一演讲真正改变美国黑人的生存环境。同理,恩斯特也一样。
恩斯特从未指望一篇演讲就能为全泰拉开悟,语言有其分量,但恩斯特不是女妖,做不到让文字化作法术产生效力,更不能像是尤里一样,三言两语就给人直接精神控制了。那他早cos隔壁化身泰拉帝皇,坐上耶拉冈德的黄金马桶了。
任何主张都需要实践去检验它的合理性和可行性,而民权运动,以及恩斯特将在万国峰会这个体系中下辖的泰拉国际人权理事会就是【人权】这个主张的实践。
“当我们行动时,我们必须保证向前进。我们不能倒退。现在有人问热心民权运动的人,‘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满足?’”
恩斯特的声音慷慨激昂,他发出的反驳也是振聋发聩:
“只要贫穷者仍然遭受警察难以形容的野蛮迫害,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只要维多利亚的塔拉人在外奔波而疲乏的身躯不能在荒地道路旁的信使驿站和城里的旅馆找到住宿之所,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只要莱塔尼亚的冬灵人的基本活动范围只是从少数民族聚居的小贫民区转移到大贫民区,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只要乌萨斯帝国仍然有一个萨卡兹军人退役后不能享受正常的待遇,只要哥伦比亚有一个感染者认为他投票无济于事,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不!我们现在并不满足,我们将来也不满足,除非正义和公正犹如江海之波涛,汹涌澎湃,滚滚而来!”
恩斯特的目光扫过观众席。
托玛恩纳和薇薇安娜的福,他能够看到竞技场内绝大多数观众观众脸上的表情。
他们或许感触,或许振奋,或许疑惑。
这都是正常的反应。
某种程度上,恩斯特得感谢他演讲的地方是卡西米尔,是大骑士领卡瓦莱利亚基,一个拥有丰富历史人文底蕴,思想也足够开放和先进的城市。
就像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长夜临光中所描述的那样,卡西米尔人并非是失掉了他们的骑士精神,只是物欲横流的社会和令人眼花缭乱的消费让宝玉蒙尘,玛嘉烈·临光所做的,只是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去身体力行那传说中的骑士精神,以希求唤醒卡西米尔人心中的道德与品性。
恩斯特做的是一样的事情。
只是相比起玛嘉烈·临光那多少有些传奇色彩的英雄登场式“拯救”,恩斯特所构想的的是成体系的唤醒与架构。
天降猛男能够拯救人一时,可天降猛男再猛,也终归有逝去的一天,猛男离开之后怎么办?只有天知道!
而体系是一个更加长远,更加稳定的东西,纵使它内部可能逐渐腐朽,体制的惯性让它逐渐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但它相较于人,却依然有着无可匹敌的优势。
维多利亚霸权体系由天降猛男弗雷德里克三世建立,可即便末代狮王阿利斯泰尔在绞刑架上被绞死之后,他却依然扛着这个臃肿又大缺大德的帝国苟延残喘了二十余年,恩斯特希望万国峰会能更久一些,他为此竭尽全力,这也正是他的梦想,他的另一面——除了那个处处无奈的实干家之外,怀有梦想的另一面。
他梦想有一天,万国峰会能实现确实的,尽快的崛起,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泰拉将携手生存到底!”
他梦想有一天,在莱塔尼亚的歌剧院里,昔日贵族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仆从的儿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