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的笑容僵住了。
恩斯特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那当然是万国博览会的闭幕式上。
他们俩人,作为唯一到场参加发布会的乌萨斯帝国的记者,自然是在各国面前都露了一把脸。
恩斯特当时虽然没有直接到场,但他也一直通过监控观察着发布会现场的状况,以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说实话,当时的记者其实不少。两位使者对于恩斯特能对他们留下印象,其实多少有些费解。
但不管恩斯特是故意这么说诈他们的,还是真的对他们有印象,两人都得坚决否认这件事。
因为他们当时的身份,是记者,是非官方的。只有总想搞个大新闻的圣骏堡记者,才会不受皇帝陛下“帝国不派出代表团参加谢拉格万国博览会”的最高指示的限制,蹬着飞毛腿跑的飞快,赶来谢拉格参加闭幕式。
而现在,他们的身份是官方的了,是正儿八经的皇帝批准,维特议长任命的乌萨斯使节了。
以前的事情,自然不能透露。不然就是违反了皇帝陛下的意志,属于犯了严重的政治错误!
别看这事儿好像没多大,费奥多尔自己听说谢拉格有乌萨斯的探子,都还挺惊喜的。但这种事情属于标准的污点。
你猜伊斯拉姆·维特这个国家杜马的议长,前乌萨斯帝国财政部长,在乌萨斯政坛上有多少的政敌?
他能干到现在,甚至平步青云,头发都没白,就已经升任如今半步宰相的位置,全靠真的给乌萨斯干了些实事,而且受到费奥多尔陛下的恩宠。
前面半句相比起后面半句的重要性不足十分之一。
一旦这件事被透露出去,有哪位维特议长的政敌,将这事儿透露给皇帝陛下,告上一状。这就属于帝王和权臣在方向上出现了错误。维特议长是不好解释的,皇帝也是不得不处罚的。
毕竟,维特议长没干错,他要是真的想要明哲保身,大可以不派他们来谢拉格,错过这次万国博览会的机会,也不至于给自己身上惹上一身腥。他之所以这么做,是真的“心里就没自己!”
但皇帝也不能错,大叛乱之后,乌萨斯皇帝的权威本就已经大大削弱,号称兵强马壮为天子者,割据一方以求自保者,不计其数。如果这个时候,再传出来朝中皇帝与权臣意见相左,权臣擅自行动的消息,那会是个什么情况?
往小了说,大伙不当回事,各路军阀寄信过来骂两句,搭配着朝中反对派,要求罢免奸臣,以正君威。
往大了说,清君侧,靖国难!杀贼!
恩斯特的确是有实力的,一句话就直接戳中了他们的要害部位,让两人惊出一身细密的冷汗。自己还跟没事人一样。
怪不得,皇帝陛下会对维特议长下达那种命令,要求我们“温和行事”——乌萨斯对外的态度可一向都是强势为主的啊,周边国家,没被他们吞并的,多半也被他们打过,没被他们打过的,多半也被他们嘴臭过。
温和行事,这要求还真是前所未见。
请问,温柔的骂人怎么骂?
这边两人沉默不语,思考对策,那边,恩斯特回忆片刻,想不起来,也就摇了摇头:
“罢了,应该是我记错了。这段时间接触的人比较多,还请见谅。”
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像是松了一口气的两人,恩斯特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两位既然是乌萨斯的使节,不知可有带来。。。。。。”
恩斯特朝着两人伸出了手。
两名使者愣了愣,旋即了然的回以“我懂我懂”的笑容。
索贿嘛,这谁看不懂?
虽然政府首脑,国家首先公然索贿多少有点骇人听闻,但一想起自己是来自乌萨斯,他们也就释然了。
在他们那儿,你上圣骏堡的警察局报警被敲诈勒索,都得先给警察一笔钱。
办事哪能不花钱啊?咱家上下打点,自然是要费些银子。
只是,他们这次走得急,一开始也不是官方身份,身上的确没准备那笔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