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恩斯特先生已经给过我一个答案了。”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教宗小圆老花镜后的眼睛瞪得像是那谢拉格的雪山驮兽,不由自主转向恩斯特的脸上写着的更是满满的震撼和疑惑,手更是慌得下意识的就摸向了腰间袍下隐藏起来的手铳,俨然一副应激了的模样。
恩斯特给了你一个答案?恩斯特给了你什么答案?恩斯特怎么能给你答案?
这些问题,可是直接涉及了【律法的本质】,涉及了拉特兰的存在基础和萨科塔的永恒机密,这要是恩斯特能给你一个答案,那岂不是说。。。。。。。
不不不,这应当是不可能的。于情于理,律法作为历代拉特兰教宗才能参见的核心机密,这片大地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是已经埋土里说不出来了的,就是知道但却绝对不会往外说的,恩斯特这个外国领导者都没有道理能够获得有关它的消息。
应该只是恩斯特和安多恩辩论了一番,说通了些什么道理吧,应该是这样。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强行镇定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向着恩斯特点了点头,甚至递过去了几分善意与谢意。
而恩斯特自然是顺理成章,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便收下了。
他的确是这么干的,能帮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劝一位萨科塔迷途知返,倒也算是一桩美事。
就是,他也不确定,这位萨科塔到底是不是真的“迷途”了,更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知返”了。
所以,恩斯特只能非常礼貌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聊表歉意。
确定恩斯特的回应没什么特别之处,反倒是非常的合乎常理,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心又放下了几分。
看来的确是他多虑了。拉特兰的秘密没有暴露,萨科塔的秘密也没有暴露。
于是他将视线转回安多恩,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略带疑惑和忌惮的向正对面这个已经超出了他预料的异端萨科塔发出了疑问:
“那你为何来找我,你还有什么疑问?”
安多恩的目光如炬,看向伊万杰利斯塔的眼神中仿佛燃烧着火焰,让人不敢直视,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大惊失色:
“教宗冕下,律法对于萨科塔来说,是囚笼吗?”
“拉特兰存在的目的,到底是地上的圣城,还是我们自我放逐的失乐园?”
“我们萨科塔,是被操控着的吗?”
“这。。。。这。。。。。。”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看向安多恩和恩斯特,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手指几乎已经握住了铳的握把,但电光火石般的权衡之后,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放弃了“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样粗浅但有用的办法。
如果这里只有安多恩的话,他不介意拔出铳来,展现一下几十年前享有”拉特兰第一快铳手”之名的他的拉特兰式居合的威力。但这里不止有安多恩。
他没胆子动恩斯特,一旦动了恩斯特,他便真正陷入了死局之中。
如果能【午时已到】瞬杀恩斯特,那他马上要迎来的就是谢拉格的震怒,温德米尔的反击,开斯特的重压,威灵顿的敌视,还有哥伦比亚的针锋相对,以及整片泰拉大地的震怒。
恩斯特不是安多恩,安多恩是教皇厅和公证所名单上的通缉犯,即便他被击杀,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也有解释的空间,也能将之归结于“安多恩擅闯教皇厅,被当场击毙”。恩斯特是一国领导者,而且是最近十几年来,泰拉大地上影响力数一数二的年轻政治家。
他如果死在了拉特兰,影响太恶劣了!他如果死在了教皇宫。。。。。。。。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
但他很清楚,如果那种事情发生了,别说拉特兰还能不能将万国峰会的计划落实下去,把这个有助于拉特兰生存到底的国际组织给办起来,拉特兰能不能活到下个月,都很难说。
窥觊圣城财富的人可不少。
而如果他动手了,还没能杀掉恩斯特。。。。。。。。。
那可就不是圣城活不活得下来的问题,而是圣城怎么被毁灭的问题了。
更别说,他根本没有瞬杀恩斯特的实力。虽然消息的来源并没有那么可靠,但恩斯特有着【耶拉冈德的庇护】这件事,也算是诸国上层都心领神会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