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气,将紧张与激动的心情都沉淀入精神的谷底,再与大脑交换出提前沉淀好的知识与技能,维娜推开车门,望向了宽敞道路尽头的龙门总督府,以及站在龙门总督府正门之前,先民血统,返祖之相的那位总督。
她义无反顾的走向他,在距离他还有三米的距离时,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展露出礼貌的微笑:
“魏总督,您好。”
只是,让维娜有些奇怪的是,面前的这位大名鼎鼎的魏彦吾总督却像是走神了一般,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脸看了五秒,才恍然惊觉般反应过来,伸出手回握道:
“维娜小姐,你好。”
他顿了顿,深深的看了维娜一眼,连嘴角都有些抽搐的笑容实在略显勉强,
“欢迎来到龙门。”
。。。。。。。。。。。。。
“抱歉,稍微失陪一下。”
将维娜引进会客室,吩咐侍从为她倒上茶水之后,魏彦吾看了一眼手表,起身道,快速离开了会客室。
他刚一出门,就碰上了守候在门边的文月。
文月是典型的东国女人,在丈夫与贵客谈公事的时候,她一般都会自觉地避开,给丈夫留出充足的个人空间。但与一般的东国女性不同,她在家中的地位要稍微更高“一些”,所以,虽然明面上她会给魏彦吾留出面子,但实际上,除非事情真的非常机密,否则她一般都会隔墙有耳,事后也会帮魏彦吾出谋划策。
魏彦吾一般也不会制止文月的举动,因为要说服夫人意味着他要动武,要用自己的脸去打夫人的手,还要打好几下,他和文月那么恩爱,着实有些舍不得。
但这一次,文月还没来得及“垂帘听政”呢,就见魏彦吾脸色很差的走了出来,手中的老烟枪更是被他像是嘬奶嘴一样嘬了个满的,顿时有些疑惑: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那小姑娘我看着也没多么凶神恶煞啊,能把你吓成这样?”
“我。。。。。。我这哪里是被吓得!我怎么会怕一个还没我一半大的小女孩!”魏彦吾结巴了一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知道那小姑娘是什么来路吗?”
文月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下,着实没什么印象,只能摇了摇头:“她不是谢拉格的外交大臣吗?”
“是,她可能的确是谢拉格的外交大臣,但她还是个。。。。。。。”魏彦吾的话语声猛地一停,杯弓蛇影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旁听后,才凑近文月的耳边,小声道,“她是个阿斯兰!”
“阿斯兰?”文月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阿斯兰不是维多利亚的。。。。。。。”
魏彦吾点了点头,文月顿时捂住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但阿斯兰不是已经都被议会给。。。。。。连弗雷德里克三世都被吊死了,怎么会还有一个阿斯兰出现在龙门?”
魏彦吾又吸了一口烟,眼神飘忽,显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我也不清楚这玩的是什么把戏,阿斯兰,谢拉格的外交大臣,哼,我还以为不过是来了个公费旅游的公务员,现在来看,哪有那么简单!”
魏彦吾这么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相似的事情,在二十多年前,曾经也发生过一次!
彼时彼刻,同样被认为已经被维多利亚阿斯兰王室赶尽杀绝的德拉克红龙依然残存下来了一个皇室血脉——爱德华·雅特利亚斯。而这位爱德华·雅特利亚斯,正是魏彦吾当年的拜把子兄弟之一。
他们连同鼠王林舸瑞,如今诗怀雅集团的真正掌门人,也是碧翠克丝·诗怀雅的爷爷,还有几位江湖高手一起,拉起了一支队伍,从乌萨斯的公爵,不死的黑蛇——科西切的手中夺回了被侵占的龙门。
但那一战虽然获胜,但却留下了无数影响至今的麻烦。
其中最让魏彦吾感到痛心的,是科西切公爵在战败后玩不起,向大炎皇帝——魏彦吾的胞弟以及维多利亚的独角兽告了密,以至于两大国都注意到了爱德华·雅特利亚斯的存在,真龙的震怒与独角兽的密令齐出,逼得魏彦吾不得不亲手杀死了爱德华·雅特利亚斯。
而让魏彦吾最后悔的,则是他在数年后科西切发起的又一次突袭中,虽然守住了龙门,但却没能阻止科西切掳走爱德华的最后的血脉——塔露拉·雅特利亚斯。
虽然说起来有些许的可笑,但爱德华最后恰恰是死于他敏感的血脉,而血脉,这个本该在现代化的社会中逐渐被其他的社会关系,地位取代的东西,却因为泰拉人的血脉的特殊性,不仅没有被忽视,反倒愈发成为了某种决定性的因素。
而如今,一切正如二十多年前。
又是阿斯兰已经被维多利亚的贵族推翻,血脉赶尽杀绝的传言,又是一个残存下来的血脉突然出现在龙门。
魏彦吾很难不多想,这是不是又有什么人在提醒自己的,又有什么长生者或者阴谋家在试图将自己和龙门拖入某场阴谋之中。
只是这一次是谁?是卡西米尔,是莱塔尼亚,还是他的老“朋友”——乌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