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给我把虚卒的坐标标出来,我去清理它们,你们的葬礼也可以继续。”
空松开了呜呜伯的小尾巴:“但事情结束之后,你们的活动区域还是会被限制的,这样没问题吗?”
“呜呜。”
呜呜伯居然点头表示理解——虽然它浑身上下只有“脑袋”。
“……艾丝妲,帮我个忙,荣昌终还在界种科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信件,或者作品之类的,打包一下交给阿兰,我之后去他那儿取。”
30。意识逐渐模糊,目标逐渐清晰
“……这就是传说中的诡影?”
“我居然被呜呜伯给吓晕过去了……啊啊啊,没脸见人了!”
“没关系的,被吓昏过去的不止你一个,医疗科现在还躺着仨倒霉蛋呢。”
“兄弟你先把你裤子换了再说话成吗?”
作为交易的一部分,空跟呜呜伯一起回到了防卫科去,提走了荣昌终的纸质论文,并趁这个机会让科员们明晰所谓鬼怪的真身。
得亏呜呜伯长得没有特别苦大仇深,属于刚好可以作为公仔素材的小可爱,它一亮相,科员们很快就从被吓的阴霾中走出来。
艾尔海森的理论确有其可取之处,越是自诩聪明的人就越容易找到理由说服自己,更何况是科员们这些天才,虽说很多科员遭遇的鬼并非呜呜伯,但只要在阿兰和艾丝妲的帮助下一口咬定他们遇到的就是呜呜伯,那么这件事情的影响很快就会退去的。
除此之外,优菈第二次回到防卫科科室安抚科员们情绪的时候也就有了“理论基础”跟“事实基础”,可能是她的形象真的很不错,话语也很鼓舞人心的关系,不少科员都愿意回支援舱段的职位上继续工作了。
这算是优菈第一次,以一种“空的夫人”的形象对外发挥社交力量,很多人都开始对空身边这位蓝发美人有了基本的认知,并将他们绑定在了一起。
再加上个跟屁虫派蒙,颇有股一家三口出行的错觉。
拿到了那位逝去科员的论文后,呜呜伯悲伤的情绪有所缓解,它“叼着”论文飘在空的后面,跟派蒙并行。
“……它说这篇论文就是荣昌终在界种科工作时以它们当命题写的,只是提交了很多次都没有通过,研究拨款也断了,从那以后荣昌终就一蹶不振,呜呜伯们怎么安慰他都不好使。”
空唏嘘道:“呜呜伯只有六岁孩童水平的智慧……它们却知道了解荣昌终的论文进度跟生活情况……又有多少人连自己下属的工作、论文是否存在价值都搞不清楚呢?人不如鬼啊。”
“……呃,空先生……其实……”一直挂着免提的艾丝妲语调进一步低沉。
“我没有在指责你,艾丝妲,同样没有指责阿兰——你们的分工决定了并不该对这场悲剧负主要责任……我昨天阴阳怪气了黑塔两句,但是她的情况你我都了解,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管任何科员的死活,丑话都说到前头了,她还承认了自己的自私……我也只能批评而不能强令她改正。”
背部承受着阿兰有些歉意的目光,空继续道:“这场悲剧跟你们完全信任评分系统有关系——按理说科员的评价分数应该由更复合,并且跟绩效关联的综合考评来定——阿兰,我写给你的建议书里就有关于防卫科巡逻值班时长加算绩点的提案,训练成绩跟实际劳动共同构成一个保安的分数……你可以向其他科室推广一下这类考评的。”
“我会试试看。”
阿兰没有回答,艾丝妲倒是听进去了。
“还有……我看过荣科员的论文,觉得这是一个挺有价值的课题,可以借由呜呜伯的仿生结构研究扩展到灵能设备研发上,这可能是连黑塔都会多看两眼的课题——居然连续被打回了七次。艾丝妲,看来空间站的学术系统里面有很傲慢的家伙呢,哪怕他是抢了这个论文的署名权也比根本不给通过来得强。”
“关于论文,我已经查到了主要负责人了,之后会处理的。”
屏幕另一边的艾丝妲神色越发严肃。
毕竟算是间接摧毁了一个科员的意志,艾丝妲终于打算落下她那属于“公司大小姐”的铁拳了。
她也不会一直都与人为善的,或者说,就算不亲自动手,她也有办法让某个人为他的傲慢埋单:
“空先生,你的意见对我们真的很有帮助,不妨再多说一点,我好赶紧弥补。”
“其实都是些老生常谈的缺陷啦……黑塔撒手不管的情况下你能经营成这样已经值得很多人学习。”
空也不客气,继续批评:“但是把天才科员集中起来使用,导致他们的自我认知出现偏差,这个问题你要好好考虑怎么解决。科员们的天赋跟黑塔比确实不值一提,但有时候稍微分散一点,那些天才完全可以做到更好,因为他们在意识到自己的超常之处后,会容易生出自尊——不会在没日没夜坐班一样的工作中沉沦,研究效率也能提高。你们现在这种对科员的‘收容’形式实在是太浪费了。”
“……好像是这样……对此您有什么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