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川坐在偌大的会议室内,窗外透亮的光线折进来,将他的侧脸雕刻得森冷尖锐。
他紧紧地盯着投影上被放大的人影,面色沉冷得吓人。
此时,正在山庄内调养的陆西顾刚吃完护士递来的药,鼻子里微微的发痒,她忍不住“啊湫”一声。
白衣护士立刻紧张起来,关心问道:“陆小姐,需要我帮你拿一件外套吗?”
陆西顾抚了抚鼻尖,立刻扬手,挥了挥,懒懒的说道:“不用,我没事。”
昨日,趁夜外出,多多少少有些着了凉。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经不起太多折腾。
靠着那只白色的藤条吊床,晒着暖暖的日光,她虚弱的睡了过去。
维乙安也是惴惴不安,她没想过要迟墨的命,只是对方吸入致幻剂的药效褪去几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妄想从她手里抢走手机时,她也是被迟墨愤怒的想要扑倒她的势气吓得乱了分寸,抓起手边的台灯,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敲了下去。
那么高大的男人,对着她就砸了下来。
她被压了个措手不及,整个背躺在玻璃上,尖锐的端口滑刺着背脊,火辣辣钻心的疼。
她被忍得急了,抓起台灯的支架往身上的男人身上扎。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被砸晕的男人,被刺痛得惊醒,一双瞳孔瞪得硕大,死死地盯着自己。
不多时,在她仓促的几棒子下去,他的眼白一翻,虚脱的晕了过去。
滚烫的液体流下来,就在自己身边,淌出一汪浅滩。
维乙安被吓得不轻,立刻推开身上的迟墨,慌手慌脚的爬起来,一脸惊恐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她杀人了!
相较于最开始的慌张,这一次,她但是显得冷静许多。
她看着柜台上的几瓶酒,心一狠,拔开酒塞,满屋子的撒,特别是迟墨身上,浇了个透彻。
地板上,满是血渍和凌乱的脚步。
她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地上的迟墨,他手里还拽着那条据他所说当年要还给顾南溪的项链。
维乙安冷哼着,黑夜里,只听见“叮”地一声,右手的打火机蹿出来一簇火苗。她面不改色,抬手,那只方形的打火机顿时在半空中旋转起来,悠悠地飞,最后落在迟墨的身上。
小小的火苗“呼”地点亮,悠蓝色的光,“唰”地四下蔓延,原本漆黑的房间,顿时变得通体的透亮。
她眼睁睁地看着迟墨转醒,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迈步,反锁住门,然后避着摄像头,扬长而去。
这场火事蔓延得很夸张,烧掉了几乎整个楼层。
维乙安怕事,当晚腆着脸,求刘诗雨帮忙解决监控的问题。
Delcan没想到维乙安的无心插柳,竟然帮他替言氏树了敌,虽是着余孽,但也够让盛世不得安宁几天。
虎父无犬子,他这才觉得,自己这个放在维明瀚的温室里娇养的女儿,骨子里的戾气简直是深得家族遗传。
他买通内部黑警,捣毁掉酒吧的监控录影,抹掉维乙安的出入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