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珩淡淡地看了帝王一眼,道:
“皇兄找臣弟来,该不会是让臣弟来看皇兄喝茶的吧?”
建丰帝放下手中白玉杯,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缓声道:“当然不是。”
说完,他再次沉默。
他还没想好,到底是该杀,还是该放。
杀,是怎么个杀法?
放,又该怎么个放法?
萧玉珩也不着急。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动作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见建丰帝杯底空了,他还体贴地帮忙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道:“皇兄喝茶。”
建丰帝:“。。。。。。”
他一只待宰的羔羊,怎么比他这个屠夫还要淡定?
他拿起白玉杯默默喝茶。
御书房静如墓地。
过了许久,建丰帝率先打破沉默:
“珩王,你可认罪?”
面对帝王的质问,萧玉珩不慌不忙,面色如常。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建丰帝,不答反问:
“重要吗?”
的确,不重要。
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此次栽赃嫁祸,太过简单粗暴。
连老百姓都能看明白,他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事实上,很多冤案,帝王心里门儿清。
之所以错判,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罢了。
幕后真凶,当然知道这个局太过简单粗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可他不在乎。
一眼就能看穿又如何?他布这个局,不过就是给帝王一个杀珩王的借口。
只要帝王有杀珩王的心,就算知道珩王是被冤枉的又如何?
顺水推舟除掉心腹大患不香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建丰帝想杀珩王,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么好的理由,他不会错过,也不该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