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决定亮出二十一世纪的底子,不再扮演薛阿苗这个实打实的小村姑,是因为楚函复杂心性的人,心思难测,阿苗揣摩不清也看不透彻。
阅人的本事,阿苗多少有一点。
探一个人的心性,从细微处可观察出来,相谈时,言行举止,更是可以进一步判断出来。
而楚函,因为功底太深,阿苗没法琢磨。而这厢她又太被动,就像一块红烧肉,楚函这只狐狸一只盯着。
所以……阿苗要单刀直入,不与楚函打哈哈,且看楚函是否愿意打开天窗。
她糊弄,楚函装蒜,那么今儿注定白走一趟。
楚函摇着折扇,点头道:“想不到,你竟是个能说、能藏、能演、能谋划的多能女子!”
“过讲过讲,楚世子才是能文能武、能上能下、能遮能掩的奇人!”
这般相互吹捧实则是相互讽刺,你来一招,我挡一下,倒是让楚函哈哈大笑起来。
阿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他的笑声好刺耳,还有些神经质,明明不怎么好笑的,笑成这样,好夸张。
总之,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什么模样都是不顺眼。
只是阿苗的真实想法不会表现出来,反而耐心地等着,指着楚函笑完了,也就可以继续说事了。
“瞧你的模样,你是端倪出来了?”楚函终于止住大笑,问了一句。
阿苗噙着浅笑,从容应答:“楚世子良苦用心,民妇自然要多想一想楚世子的用意。”
楚函执起杯盏再次轻啜一口内里香茶,若有所思地睨着阿苗。
阿苗等着他的下文。
“所以你为了姜三郎,直接过来找我?”楚函挑着眉,顿一下,又道:“如果爷是看上你了,准备从姜三手里抢了你,你今晚这么送上门来,不是羊羔入狼窝么?”
画风一转,又是轻佻模样。
看来,楚函不准备与她说实话。是的,他有什么打算,论权势与地位,自然不用跟她老实交代!“女人有一种天生的本事,打比方说,某个男人跟女人有见不得人的臭不要脸事情,就算碰头时候一句话都不说,旁观的女人都能靠着鼻子嗅到不一般的暧昧味道。”阿苗说这句时一本正经,就连说出臭不
要脸这你个糙得不能再糙的字眼,都没有一丝变化。
她接着说道:“我这样说,就是要告诉楚世子,如果你要是真的看上我,我就算再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阿苗话说的这样笃定,其实心里也没底。因为本就看不透楚函,他说的哪句真哪句假,根本没法判断,既然这样,阿苗选择楚函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唉,其实阿苗也觉得自己好烧脑啊,最喜欢清清静静的,可是为了姜三郎,她只能继续跟楚函继续谈话,继续浪费脑细胞。
楚函道:“给你治脚是真心的,至于姜三郎,你且放心,我不过是……”他刚要说出重点,却陡然面色一沉,然后长臂抬起,直接打在阿苗的胸口,使得阿苗连人带着椅子朝后头倒去。
阿苗的注意力全都在注意楚函即将出口的话,结果这样一来,她完全没有防备。后脑勺磕在地上,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