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你不说是神庙吗?”
“嘿嘿!也不知道你今天运气怎么样,以往烧尸的时候,可是能见到死了几天的人都能疼得哇哇直叫啊!”牛二咂舌道。
“牛二同志,你在说些什么?”我表情僵硬地看着他,因为任谁听了也不会相信牛二刚才的那一番说辞。
“等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牛二这小子故作神秘地说着,然而我对鄂伦春族的习俗了解得不多,而且就这个年代来说,农村的土葬要比火葬更为常见。
说实话,之前我也曾听说过在火葬的时候,尸体会突然坐起并发出痛苦的叫喊。有人说那是因为人进入了一种假死状态,虽然体征已经和死人无异,但是脑神经并没有全部的死亡。而用火烧尸的时候,痛觉刺激到了脑神经,所以尸体才会异动,甚至发出叫喊声。
我也不知道牛二所说的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我相信即便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也是极少数的。
然而小石村的这种殡葬风俗看起来早已形成了体系,之所以选择与绝大多数殡葬形式都不相同的火葬,一定有着更深层的原因,只不过这种原因我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而所谓的葬马沟,只不过是两处丘陵所夹着的一段低谷,不过像是这样的山谷,在大兴安岭夹山沟一带那是数不胜数。
而且葬马沟也没有一个准确的位置,只不过就像是牛二当初所讲,很多动物到了这里都会莫名地烦躁,甚至不受控制地从半山的陡坡冲入山谷之中。
而当年帮助日本人往山里面运送黄金的马匹也是没来由地发疯,所以才有了“葬马”这个名字。
我觉得昨天晚上我所遇到的那只貂熊,可能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地捡到了一支步枪,恐怕现在我也是葬马沟中的一具尸骸了。
想到这里,我便想要问问龅牙那小子昨晚到底是怎么自已跑回小石村的。然而我向前向后都看了一圈儿,都没有发现龅牙的身影。
于是我问着旁边的牛二:“怎么没见龅牙那小子,他不也是满十六了,今天没来吗?”
牛二耸了耸肩,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也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毕竟在这充满了各种各样秘密的山村中,有太多太多我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就这样,我跟着大部队一路往山里面走着,也不知道具体走了多久,我看着头顶隐藏在阴云里的白色太阳,估算着现在应该是有十一点左右了。
如此看来我们从出发开始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看来这所谓的“神庙”距离小石村并不近。
而就在这时,前面送葬的队伍突然停住了。我好奇地向前面望去,只见到茂密的树林中有一处被积雪覆盖着的空地,可是并没有见到我想象中的类似庙宇一样的建筑。
我扭头看着身边的牛二,后者倒是一脸兴奋的神色,这倒让我很是不解。
“我们到了。”
“到了?”
我踮起脚尖儿继续向前面望去,这个时候前面的人群像是黑色的蚂蚁一般开始缓慢地散开。
于是我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一处用木头搭建的平台,而那具船形棺材已经被放到了上面,看来这里就是举行火葬的地方,可是我依旧没有见到所谓的“神庙”。
正当这时,身着彩衣的老书记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而其余的村民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般,按照各自的位置,面对着船形棺材一一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