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将她扶上床榻,摸着她的肚子,看着她,无比心疼的道:“我必须要赶快些了,可不能让我的孩子在这个地方出生。”
“只要有你在,在哪里都好!”
“怎么了,小姐,出什么事了。”扶桑喘着气飞奔进来,脸上尽是慌张之色。
章嘉悦嗔怪的看了孟亭均一眼,什么事都没有就大惊小怪,还好进来的是扶桑,否则还不让别人笑话了。
忙对扶桑招了招手,笑着道:“没事,只不过孩子在我肚子里动了。”
扶桑一脸惊讶,靠着床榻蹲下,看了一眼孟亭均,最后才将目光移到章嘉悦脸上,小心翼翼的道:“小姐,我可以摸摸看吗?”
得到章嘉悦许可后,她才慢慢的伸出手,小心得抚上去,过了一会儿,扶桑激动的只差叫出来了,“小姐,我听老人说,怀孕的时候动的厉害的话,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子呢。”
“男孩女孩都好。”章嘉悦一脸幸福。
此生,她最幸福的是就是遇见孟亭均,得到他的保护,又成为他的妻子,他只知道他一直喜欢着她,却不知,重生以后,看到他为自己做的一点一滴,他的眉眼,他的样子,早就以润物无声般的住进她的心底,在也挥之不去。
此生若没有他的陪伴,余生都是遗憾。
他的陪伴,对于她而言,好比是这秋天的第一场雨,滋润了整个大地,滋润着她的心房。
她的心窗为了他而打开,她爱他,他亦爱她,人生最幸的事,莫过于两个深情的人都够守。
帐篷外的雨声渐大,唤回了章嘉悦的记忆,从前的她一心为了报仇,那些日子渐渐离她而去,将来,她只为了她的夫君,为了她的孩子,亦为了她爱的人活着,她将是一个新的人,没有算计,没有阴谋,一生愿做一个好妻子,好娘亲。
随着雨越来越大,原本应该消失的河又重新出现了生机,他们所在的营地外面就有一条弯弯绕绕的小河,不知道干涸了多久,一场雨过后竟然有了河水,潺潺地流向远方。
为此,那些士兵自然高兴不已,待雨稍微小了些,个个围在河边,手里捧着手,欢呼着。
他们原本就在水的事情担心,现在从天而降这么一股河流,少说也可以坚持十天半个月。
牵马的,拿盆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更有人手捧着水,往自己身上洒。
南朝从来就不缺水,来到了这里,才知道水的重要性,他们也才知道,为何这些游牧民族会这般推崇长生天,他们一直以来依靠的,就是上天的补养,没有上天降下来的这一场雨,不只他们,就连匈奴人,也难以坚持。
这一场雨带来了希望,整个军营显的生机勃勃,就连章嘉悦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只不过开心的同时,也有担忧,这一场雨来的及时,他们补充了水,但是匈奴兵何尝不是,这样一来,他们随时可能冲过来,而之前孟亭均命人打造的那些工事,又要重新检查一遍。
这一场大雨冲坏了不少,同时也暴露出军中的问题,有些士兵怕苦怕累怕麻烦,故而扎下去的铁桩并不稳,被雨一冲,有些便连根拔起。
孟亭均大发雷霆,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却如此对待,一旦两军开站,那么他们的这些工事可以派上大用处,若没有这样,他们将要投入更多的兵力。
演练场上,孟亭均一身铠甲,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最后让他们自觉的站出来。
那些士兵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初偷懒的一个个站了出来,皆低着头,不敢看他。
孟亭均看着面前排了满满一排的人,心里火气直跳,若不是大敌在前,按照军法,他们这些人枉顾军令,应该处死。
“既然是你们的错,那么就给本宫去补,若再有差错,军法处置。”
“多谢太子殿下!”
孟亭均一声命令,那些人便冒着细雨前去修缮工事。
孟亭均回帐篷的时候,清淡如霜的脸上染了一层寒气,扶桑隔着一张桌子的拒绝都感受到了。
章嘉悦又怎么感觉不出来,对扶桑使了个眼色,令她先下去,自己在床榻上抓了一件袍子,轻手轻脚的饶到他身后,想要给他披上。
刚给他披上,手上便传来一阵疼痛。
“出去,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章嘉悦一愣,随即道:“是我?”
孟亭均回过神,面色和缓下来,却没有好到多少,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有些尴尬,“我以为是下面的人。”
“你也骂过了,生气过了,若还气,便军法处置,同自己发这么大火作甚?”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推到桌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