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宣纸铺好,墨研好,凌寒才走了过去,执笔唰唰写了一个药方。
完事后他看了孟亭均一眼,便走出房门。
孟亭均见状,神色微闪了一下,然后走到章家悦身前,温柔的说道,“别担心,灵寒既已经开了方子,只要按方子服药,那夫人就至少还能有几年的日子。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嗯。”章嘉悦轻轻点头,抬头看着他明明眼里全是急切,却还先跑到这里来安慰自己,叫自己宽心。
他对自己真的很好!
“你快去看神医吧,我没事的。”
这个时候,孟亭均其实是很想留下的,但灵寒那个家伙脾气向来古怪,如此便走了出去,定是……所以,他便在没执意,轻轻摸了摸章嘉悦的脸,“注意身体。”便脚步匆忙的走了出去。
章嘉悦看着他的背景,不禁想着他的话,真的就会暂时没事吗?其实母亲的病,她也是知道的,想要根除几乎就是不可能,如果真能如他所说,多活个几年那也行啊!
“小姐,我去抓药了。”就在章家悦愣神的时候,扶桑拿着桌上的药房说道。
“嗯。”章家悦轻轻点头。然后便来到床边,见母亲头发有些湿的贴在耳边,她随即对着身旁的丫鬟道,“芙蓉,去打盆水。”
一旁的玫瑰不知在想些什么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章嘉悦一眼,然后才应了声“是”,这才出去打水。
水端上来,章家悦为母亲擦拭了脸部,然后她忽然便想起了前阵子孟亭均给自己的玉佩。
当初孟亭均不是说那块玉佩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吗,如此,正好可以给母亲带上。
“扶桑…”本想着叫扶桑去拿,可一想她去拿药了,章嘉悦便起身自己去取。
走的时候还不忘交待玫瑰,“芙蓉,一会你去厨房熬点粥,待母亲醒来好食用。”
“是…”芙蓉懒懒的应道。
章嘉悦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便动身回到自己院内去拿玉佩。
只是回到自己屋内,却一下爱找不到了。
当初自己以为孟亭均就是说笑的,也没往心里去,便随手把玉放在了某个地方。
如今这一找,竟花了些时间。
等她再回到娘亲院子的时候,远远便听到,“哈哈哈”的笑声。
章嘉悦眸色不由的一冷,娘亲病重,本就需要安静,这些丫鬟难道不知?此时竟不但不避讳着,竟然还在院子里大声说笑!真是放肆!
章家悦气息顿时一冷,加快步伐变便走了进去。
只见以芙蓉为首的几个丫鬟正在讨论着神医灵寒。
“那个神医真帅啊!”“嗯,走起路来都仿佛带风。”“对,对,对,而且说起话都特别霸气,她!笔!好!真是超有魅力!”“哎,不但医术高超,人都那么……”
“够了!”章嘉悦突然出声,声音冷咧,冰冷!
突然的出声,让这些丫鬟不由得一惊,顿时立马散开。
然后纷纷低下头,一脸的惊恐。
此时的章嘉悦虽不太严厉,但最近的表现却也很让丫鬟们忌旦。
可芙蓉却并非像她们一般,浑身颤抖,低眉善目,此时她就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清秀的脸上满满都是毫不在乎。
她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他人,不由的嗤鼻,心想就大小姐这样一个蠢女人,怕她干嘛!等一下随便找个理由便能把她给糊弄了!
章嘉悦见状眸光一缩,“玫瑰,夫人病重,你作为院内的大丫鬟,为何不但不制止,反而还纵容她们大声吵闹?”
芙蓉本想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可此时一听章嘉悦的语气这么冲,反而懒的想了,直接说道,“大小姐,嘴长在她们身上,我哪能都管的住,难道要我把她们每一个人的嘴缝起来吗!”
芙蓉便这样的看着章嘉悦,眼神里赤裸裸的都是轻蔑与不屑。
章嘉悦闻言,神色一冷,这个玫瑰显然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竟然敢这般和自己说话!
而且此时似乎并不想掩饰了。
章嘉悦轻笑一声,还当我是以前那个随便谁都可以捏的章嘉悦嘛!
本来,她并不想把这事闹大,她们固然有错,但毕竟正直豆蔻年华,本性所在,斥责几句便罢了!
但此时看这情况,这些人聚在一起似乎都不是偶然。
“也是。”然后她直步上前,笑着来到玫瑰面前,直直的看着她,“玫瑰,为夫人熬的粥熬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