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书砚的狠话,路易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他耸耸肩,无所畏惧地离开。
走出去没多久,路易拿了手机出来,给一个没有任何备注的号码发了消息。
几张他跟沈书砚同床共枕的照片。
对方回了一句话:welldone。
也就没过几分钟,他的账户里到了一笔钱,五万英镑。
……
沈书砚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没去卧室,而是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
她迫切地想要记起来发生的事情,但是路易送她回去之后的记忆,全然没有。
而且监控拍摄到的,他们先前的确在餐厅吃饭,相谈甚欢,后面他送她回家,似乎一切看起来都是水到渠成的。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不会接受其他男人。
但警方并不会采纳这样的主观意见,他们要证据。
证据怎么来?
她该怎么证明自己并非自愿,而是被强迫的?
沈书砚在极度的情绪不稳定情况下,翻到了靳揽月的号码。
她拨通了靳揽月的电话。
电话被接起的时候,靳揽月还挺意外,“沈书砚吗,怎么这会儿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我……”沈书砚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情。
好像被路易揣测到了心思,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事情,好像会更担心被人知道,然后息事宁人,把这件事埋藏在心里。
“怎么了啊?”靳揽月耐心地问了一句,似乎是律师的本能让她发现沈书砚情绪的微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然跟我讲讲,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靳律师,我好像……好像被强……”
沈书砚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那两个字来。
靳揽月沉默两秒,才跟沈书砚说:“你稍等,我去书房。你先别着急,将事情经过详细地跟我讲一遍。你现在身边还有其他人在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沈书砚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呼吸。
她在想,要怎么跟靳揽月说这件事。
从她明确拒绝路易开始,还是从他们昨天的饭局说起。
而在她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之后,沈书砚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清楚说完整。
靳揽月听完,认真地询问:“你是说,在跟他们吃晚饭离开餐厅之后,你有一段的记忆是缺失的?”
“对,记不起来了。”
“书砚,我现在人还在纽城,不过我有朋友在伦城,也是律师。我让她过来带你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我已经做过检查了,在警方的陪同下。”
“血检呢?”
的确没有做血检,只做了妇科相关的检查。
沈书砚一时间没明白靳揽月的意思,但靳揽月是刑事诉讼的律师,她接触过类似的案件,也看过相关的案例。
靳揽月分析道:“你说你喝醉了,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你后面记忆缺失,所以我怀疑你可能被人下药。如果能检测出来你血液里面有药物成分,起诉路易的成功率会很高。”
或许是因为紧张慌乱,沈书砚先前没考虑到这些。
靳揽月道:“周尤的案子已经接近尾声,我马上买机票去伦城找你。”
“你能别告诉其他人吗?”
靳揽月大概猜到她说的人是贺山南。
靳揽月沉默片刻,才跟沈书砚说:“我想,正常的男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被侵犯,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支持她帮她讨回公道。不过,没有必要去探讨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