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沈书砚脑袋上罩着贺山南的西装外套,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往外面走。
她不知道衣服外面是什么情况,只紧紧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这样哪怕贺山南松手,她也能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
她慌张极了,虽然知道有贺山南在,她是可以安然无恙地从这里出去的。
但还是紧张。
而这种紧张,在贺山南脚步停下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应该还没从会所里面出去,因为周围还是温暖的,裸露在外的肌肤感觉到的是暖风,并非宋城二月的冷风。
她听到了程立的声音。
程立一行人是守在门口的,看到贺山南怀里抱着人从里头出来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程立倒是客客气气地跟贺山南打招呼,“要是早知道贺公子今儿来我们这儿吃饭,我肯定亲自欢迎。”
“不用。”贺山南语气淡淡。
程立倒也不觉得拂了面子,“贺公子,您怀里这位,是喝醉了,还是在我们这儿吃坏了肚子啊?我们这儿有医生,要不去检查一下吧?”
贺山南掀开眼皮,浅淡的目光中带着丝丝不耐,“不用,赶着走。”
“那我们送贺公子吧?”
“有事?”贺山南眉头一拧。
程立空口就来:“是这样的贺公子,今儿我们这儿来了位大人物,他太太的十克拉大钻戒不见了,我们找了好久。如果贺公子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
贺山南冷笑,“行,你来搜。”
说着,贺山南似乎有要将怀里的人送出去一般。
沈书砚不肯,就紧紧地抱着贺山南,太害怕他真把自己给出去让程立搜。
又害怕程立真上头了,连贺山南也敢搜。
程立身旁那人,小声地说:“程哥,他怀里抱着的就是那个女人,我认得那双鞋……”
谁又认不出呢?
程立在贺山南抱着人出来的那瞬间,就认出来他用西装罩着脑袋的女人,是沈书砚。
他还真敢将沈书砚脑袋上的西装扯开,让贺山南放下人滚蛋吗?
程立让开身子,道:“抱歉贺公子,是我太担心了,才有了这个误会。真的抱歉,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回应程立的,是贺山南一记冷淡的目光。
他什么都没说,抱着怀里的人往大门外走去。
贺山南的车已经由司机开了过来,后者下车来给开了车门。
程立这边是亲自把人送到门口的,就算是看到贺山南把人放进后座里,西装外套从沈书砚脑袋上滑下来。
他都只能当没看到,还要跟人说一句——再见,贺公子。
等车门关上,司机将车驶离。
程立反手就扇了下属一巴掌,“废物,那么多人看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你们怎么不去死?”
“我们……是那个女的太……太狡猾了。”
……
后座上的沈书砚将贺山南外套拿了下来,回过身看在门口动怒的程立。
这才算是长舒一口气。
很快,她又转过头来,问了一句:“南哥,张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