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谨之这个人做事挺狠的。
林雪是怎么传播沈书砚那张照片的,他就怎么传播她跟男公关亲密的照片。
至于用谁的微信号,沈书砚不知道。
沈书砚抢过晏谨之的手机,把他发在群里的消息给撤回了。
但估摸着已经来不及,肯定有人保存下来了。
她眉头微拧,“虽然我一点都不同情林雪,但我不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因为,被放那样的照片,要承受挺大的心理压力。
还要面对某些利用网络,只敢在背后当猥琐小人的言语侮辱。
她是早就看淡了这些事,不管他们做什么,沈书砚都觉得他们像跳梁小丑。
林雪不一样,就是个没脑子的被家里保护起来的温室里的花朵,指不定这事儿传开了闹出什么自杀抑郁症之类的。
到时候林家要追究,万一又追究到她身上,就很麻烦。
她最担心的,是这个。
“她连道歉都那么没有诚意,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是觉得随便什么人,都能由着她欺负?”晏谨之坐在刚才靳揽月的位置上,“成年人,要为自己做过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晏谨之倒是没跟她继续讨论这件事是否做得合适,问她:“所以呢,那位又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甚至连问一声照片是怎么回事,都没有。
但沈书砚知道,他肯定知道那个事儿。
晏谨之笑了一声,仿佛是嘲笑。
沈书砚纠正刚才的话:“他陪我吃了一顿火锅。”
有时候,不提起也是一种安慰。
晏谨之脸上的笑慢慢敛了起来,说不上那是种什么表情。
良久之后,他才说:“女人心,海底针。”
“你不需要捞我这根针。”
晏谨之避开这个话题,“刚才那位,你找的律师?听语气,不是宋城人?”
“嗯,外地的。”沈书砚并未遮掩什么,“我自己找得到律师。”
说完,沈书砚起身离开。
包间外头站着晏谨之的心腹,见沈书砚出来,没给好脸色。
狠狠瞪了她一眼,才进来,非常恼火地说:“晏哥,她知不知道你为了她,把手底下一半的场子都给了程立,人家才不找她麻烦?她凭什么对你这么横啊?凭毛啊,谁他妈这么对我,我掏心掏肺,肝脑涂地——”
“滚蛋,闭嘴,谁他妈要你?”
“我就是打个比方。”那人道,“我就是不理解,晏哥你这是为什么!”
“因为爱情。”
“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我只知道跟谁在一起开心,我就乐意跟谁在一起。不开心了,就换下一个。”
晏谨之觉得有些事就是不可理喻。
看吧,人家什么都不做,只是陪着吃了一顿火锅,就大过天。
去他妈的火锅,晏谨之这辈子可能都不想吃火锅了。
……
季舒进到办公室之后,将门关上。
对贺山南说:“贺总,我去查过了,那位叫黎音楼的女士当年的确怀过孕,当时还因为是孕妇的身份,没有被行政关押。算算时间,那个孩子应该已经四岁了。”
贺山南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眼眸是望不到尽头的深邃。
季舒在短暂的失神后回过神来,问道:“贺总,还要继续查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