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昨日的记忆纷至沓来,樱宛的脸腾地红了。
昨晚、昨晚她是干了什么啊?
女孩抬起手,白嫩的小臂上,还留勒痕……
她以为她要死了,却还在那男人眼皮底下……
意识到纱帘已被卷起,床边一左一右立着的春桃冬月两个丫头。
樱宛“啊”地惊叫一声,手里拉着锦被几乎要蒙住头。
春桃冬月对视一眼。
这小夫人,还挺爱害羞的。
不比春桃活泼,冬云年纪长些,伸手轻轻拉下被子,“夫人可还要歇一会儿午觉?不若进点蔬果再歇?”
樱宛:“已经午时了?”
两个丫鬟齐齐点头。
樱宛吃了一惊,“怎么……没人叫我?”
在家里时,她若敢一觉睡到中午,爹娘还不打死她?
想着,女孩连忙掀开被子下床。
见她起身,两个丫鬟穿花蝴蝶似的围在她身前,也看不清如何动作,就为她穿好了一套家常裙装。
浅耦色上袄,配着宝蓝色织金马面裙。
紧接着,樱宛便被春桃扶到妆台前坐下。
冬月梳头,樱宛便从妆台下的螺钿首饰盒里拣出两只赤金步摇,“今天戴这支,夫人看,可好?”
“什么?好、好……”
樱宛讷讷地,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在家时,她几乎从未细细打量过自己容貌。
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粉的脸颊,一双水润润黑漆漆的圆眼睛,小鹿一样……
和记忆中的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尤其是……
樱宛难堪地低下头。
果然,胸口上袄洁白的交领处,已经隐约濡湿……
两个丫鬟还在身后忙着给她梳头、戴首饰,要是给她们看见她这样子,也会瞧不起她的吧?
樱宛痛苦地弓身。
“夫人,您看看,这个发型喜欢吗?”
耳边,传来冬月恭顺的声音。
樱宛几乎不敢抬头。
可还是感觉到冬月的脚步转到了身前。
她要看到了,就要看到自己是个不停溢奶的……
“夫人。”
果然,冬月脚步停住。
“嗯?”樱宛抖着睫毛睁开眼睛。
却见冬月的目光全然没有落在自己胸前。
“爷吩咐了,您要是醒了,就宣府医过来给您请个平安脉。他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婢子现在叫他进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