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
你倒是别往角落里缩啊!
杨韵挑眉,笑着答:“是我多想了。”
小厮被点了一下,自然也不敢再多话,小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杨韵的那把刀上。
到临州时,已经是次日午后。
早晨的晴空艳阳,到了中午已经是黑云滚滚,大雨倾盆,转瞬间,天地一片混沌。
马车踩着雨水一路驶到了杨家宅子前。
门童阿李一眼就认出了下车的‘杨礼成’,哆嗦两下后,连滚带爬地跑进了院子。不多时,一帮接到消息的人就涌向了门口。
杨韵抱着刀站在檐下,回身冲沈栩安道谢。
“沈郎君不必相送。”杨韵说。
小厮给沈栩安撑着伞,两人跨雨幕站到了台阶前。
“杨郎君客气,我本就是来贵府有事。”沈栩安含笑,将杨韵的诧异尽收眼底,脸上的笑意便更深了一些。
杨令时出来时,脸色因奔跑过来而发白,眼睛在看到杨韵之后,闪过了几分欣喜,气喘吁吁,连喊了四声成儿。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他的手拍在杨韵的肩头,声音略有些发颤地说:“方才林家派人过来传信,说去青山寺的人都被贼匪给害了……为父还以为……”
彼时簇拥在大门前的杨家众人脸上都洋溢着欣喜。
“人安全就好。”
“听那传信的人说,那些贼匪可是凶残呢,三郎这算是上苍保佑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杨家的文曲星该是有列祖列宗保佑的。”
窃窃私语中,完全没有杨韵的痕迹,全然忘了这是两人出去,一人回来。
等注意到后头的沈栩安时,杨礼成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这位是?”
“在下沈栩安。”沈栩安抬袖拱手一礼。
人群后的白氏脸色瞬间难堪了几分,捏着帕子往后退去。
“原来是沈郎君,沈郎君到访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快里面请。”杨令时赶忙招呼下人迎路,又扭头道:“既然平安回来,那就什么都别说,先去洗漱休息一番,压压惊。”
姓沈,能是哪个沈?
杨令时虽然不认识沈栩安,却已然猜到了眼前这个贵气逼人的少年郎是什么身份,笑脸立马就堆了上来。
杨韵也没多说什么,抱着那把煞人的刀跟着下人往内院走,有外人在,她并不急着发难。路过白氏身边时,杨韵还特地停了一下,侧身冲她行了一礼。
白氏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铁青了些。
可四周都是眼睛盯着,白氏发作不得,只能挂着个勉强的笑容,以母亲的姿态关怀道:“可有受伤?”
“有的。”杨韵一本正经地点头。
从未和‘杨礼成’好好说过话的白氏愣住,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倒是一旁的杨武威探头看了杨韵一眼,说:“三哥这怀里的刀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杨武威就被自家娘亲暗暗拧了一下,哎哟哎哟地往后躲开了。
“三郎还是先去洗洗吧。”
白氏鼻头微皱,连一句多的体贴话都不愿意再说。
“谢母亲关怀,儿子一身血气,先回房去洗漱了。”杨韵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转头冲杨武威眨了眨眼睛,跟在下人身后进了院子。
白氏不是什么好人,膝下的儿女却算不得混账,只是没什么出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