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苏沫转头问宋天保:“刚才那个女人那么对你,你是不是很害怕?”
宋天保赶紧点头。
“是不是很生气呢?”
宋天保又点头。
苏沫说:“天保,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宋天保迷惑地看着她。
苏沫说:“因为她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这样,她在强迫你,所以你会很害怕很生气。”
宋天保说:“是的。”
苏沫又说:“你先前那样对我,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是在强迫我,所以我也很生气很害怕。”
宋天保嚅嗫:“是的。”
苏沫说:“但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你不想伤害别人对吗?”
宋天保哭丧着脸:“是的。”
“没有下次。”
“没、没有下次了。”
王居安道:“有些话可以说得很动听,实际上,你为了一己私欲,忽略了他的感受。”
苏沫说:“你把他扔在这里,又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王居安靠回沙发上吸一口烟,没答话。
宋天保扯扯苏沫的衣服:“秘书,我、我想回家。”
王居安瞧着他俩,再次开口:“也对,在前进的道路上,总得捡几块石头垫着脚。”
苏沫心里微怔,仍然反驳:“我从没想过要去利用谁,”她随后添了句,“至少现在没有。”
王居安没理,神色讥诮地问:“往后,如果有人情根深种到难以自控,这个责任,你担,还是不担?或者根本是乐见其成?”见她不做声,他伸手按熄烟蒂,表情淡然了些,低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回去的时候,宋天保迷迷瞪瞪地上车,苏沫习惯性地要替他绑安全带,忽然犹豫,对他说:“你自己试试。”
宋天保的手仍有些哆嗦,他费了些脑细胞才完成手头的任务,王居安的车早已绝尘而去。
苏沫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宋天保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不知是怎样的心理活动。她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又发愁,回去该怎样应对。
片刻后,宋天保小心翼翼地开口:“苏秘书,你怕不怕安安?”
苏沫愣了愣:“不怕。”
宋天保说:“安安还很喜欢撒谎。”
苏沫说:“是的。”
宋天保又说:“他说带我去玩,说很好玩,我会很高兴,可是我很不高兴。”
苏沫没做声。
宋天保也不吭气,过了很久,他突然生气道:“他想让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