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罗大惊,忙晃动着栅栏大声喊道:“你敢?嘉宝儿,你敢对我这样,小心我表哥饶不了你。”
嘉宝儿回头睨她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终于记起我是谁了?你可真是难得。”
然后叮嘱身旁的狱卒,“关好她,任何人不得接触。”
“是,公主请放心。”狱卒忙躬身答应。
在众人的恭送下,嘉宝儿离开了牢房。
牢房里阴暗潮湿,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暖春天气,里面却冷得让人从骨子里打寒战。
颐罗恐惧地环顾四周,地上铺着稻草,连被褥都没有,角落里有一只恭桶,恭桶旁边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虫子在爬来爬去。
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手脚发软,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摇晃着栅栏,对着外面连连呼叫:“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我认输,我错了,我再也不那么做了,快让我出去……”
从外面过来两个狱卒,手里端着一碗水。
打开牢门走进来,一人将手一伸,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墙上,控制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
另一个则用右手指摁住她的脸颊一捏,她嘴巴张开,那人抬起左手,手上是嘉宝儿临走时留下的药粉。
颐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使劲挣扎起来。
那人手上一用力,疼得颐罗眼泪都流下来了。
嘴巴张得老大,药粉被倾倒进她的嘴巴里,呛得她一阵阵干呕。
然后,那人扔掉纸包,拿起放在地上的碗就往颐罗嘴里灌。
水带着药粉冲下去,两名狱卒这才放开手,连看都不看一眼使劲往外咳的颐罗,拿着碗便出了牢房。
只一会的工夫,颐罗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烧一样,她捂住自己的脑袋一个劲地往墙上撞。
喉咙连带着耳朵,还有整个脑袋,全都火烧火燎的疼。
“啊……啊。。。。。。”
渐渐的,她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再过一会,就连啊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彻骨的恐惧席卷她的全身,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开始感觉到了恐慌。
原来嘉宝儿真的能一根手指便捏死自己,原来娘亲叮嘱自己不要生事是对的。娘亲是对的,她好后悔没有听娘亲的话,好后悔。
……
颐罗就这样失踪了。
许多天过去,北狄声势浩大地堵截所有可疑车辆和人员,都没发现颐罗的行踪。
完颜煦的心情越来越低落。
他已经得知派出去的信鸽全部迟到的事情,想想也知道又是嘉宝儿的杰作。
他沉默片刻,对罗毅道:“今天夜里你和徐山两个人值夜,我在寝殿里,未经召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属下明白。”
完颜煦摆摆手,揉了揉眉心。
他只用三天便学会了换脸术,已经到京城逛过好几次,熟悉的臣子迎面而来都认不出是他。
就连罗毅和徐山也曾经将他认错,可见这换脸术他算是学到精髓了。
是夜,天刚黑下来。
完颜煦换上衣服,来到榻上盘腿而坐,静静地吐纳掐诀。
倏的一下,榻上的人便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大齐的皇宫里出现一个人影,看上去是双亲王的模样,却在东张西望,最后将目光定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