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未到,一人一鼠已经在聆风茶楼对坐品茗。
白二爷抱着茶杯喝了一大口,道,“没想到万花楼幕后竟是宁王,那里的花娘招待的朝廷官员多不胜数,不知道他暗中抓了多少的把柄,明明手握重兵还暗中勾结忠义候府,他到底想干什么?”
楚荞无言,他想干什么,与她无关,她只想知道凤宁澜的消息。
白二爷抹黑了对方后,继续道,“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论功夫,论长相,论聪明才智,爷我一点都不输他……”
“耗子,你又来了。”楚荞淡淡打断它的话。
第三千一百一十八次表白被拒,白二爷垂头丧气地跳下桌子,郁闷道,“我去茅厕。”
楚荞无奈地笑了笑,这才发现茶楼里的人已经只剩下了她一个。
楚荞扫了一眼楼中上下,淡淡出声,“阁下还是出来吧,我不喜欢对空气说话。”
话音一落,一道黑影眨眼间坐在了她的对面,黑色的斗笠遮住了面容。
“阁下冒充宁王,约我前来,有何贵干?”
“王妃似乎在打听一些不该打听的事?”那人声音淡淡,却暗藏凌厉。
楚荞淡淡一笑,沉静的眸光,隐带锋芒,“你是指万花楼宁王与忠义候府秘密来往,还是说……那个冒牌宁王?”
“你……知道的不少。”语调森凉,杀气荡然。
楚荞抿了口茶,秀眉微扬,“想杀我?”
那人慢条斯里地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放到楚荞面前,冷冷说道,“看在你与凤宁澜相识一场的份上,留你全尸。”
楚荞伸手把小瓷瓶取了过去,轻轻一嗅,淡笑,“鹤顶红。”
那人暗自惊讶,自始至终,这个女子都是面色平静,那种恍若历经风雨的沉静淡然,让他这行凶之人不由心生凛然。
“看来,我还得感谢阁下的大恩大德。”楚荞信手把玩着手中的小瓶,笑意里带着淡淡的讥诮,“不过,我一向怕死,现在也不想死。”
“你若自行断,再好不过。”他透过黑纱一瞬不瞬地望着女子平静的眸子,沉声道,“否则,这楼中上下的人有的方法送你上路。”
“是吗?”楚荞冷冷一笑,搁下手中的鹤顶红,淡淡道,“堂堂宸亲王妃死在这里,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那人轻笑出声,“那就不用王妃操心了。”
楚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也是,现在上京城内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首当其冲便是晁家,我若死在这里,嫁祸给晁家,即除了我这眼中钉,又让宸亲王与晁家斗个两败俱伤,阁下可是一箭双雕了。”
呛!
寒光冽冽的长剑,直指她眉心,“看来王妃是不愿自己上路了!”
“容易动怒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她抬眸望向执剑之人,淡淡一笑,道,“魏小候爷。”
“你……”那人握剑的手微微一颤。
“小候爷以后要出来杀人,也把自己身份藏好点儿。”楚荞瞟了一眼他腰际的挂着的玉牌,轻笑,“这玉佩是先帝赐于忠义候的,候爷又送给了自己的小儿子,你这般挂在身上出来行凶,唯恐人不知道你是忠义候府的二公子吗?”
白二爷出恭回来,悠闲地坐在墙角的花瓶边,摇头暗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浮燥了。
耍阴谋?
玩心计?
我家荞荞一根手指头都能玩死你,还出来混什么?
“你知道还真多,那就非死不可。”他们一向行事小心,竟然还被这女人知道了这么多事。
“你尽管动手,只要我两个时辰不回王府,我所知道的一切自会有人揭露出来,我想朝堂上下,会有不少人与我一样好奇你家主子的真正身份。”她冷冷一笑,悠闲斟茶自饮。
那人自然不笨,知道她话中厉害。
“你到底想怎样?”
她抬眸,声音沉而冷,“还有一个时辰,要么,他给我明明白白交待清楚,要么我就让这大燕朝堂上下好好翻出他的老底。”
墙角处的白二爷先纳闷了,那负心汉到底有什么老底,楚荞为什么揪着他不放呢?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