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围的太闷,她本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却不曾想刚要离开会场,面前却突然闪出了一道人影,若不是她眼疾手快的顿住了脚步,怕是要撞上去。
许初夏略有些烦躁的抬起头来,却对上陆寒沉那双漆黑的眸子,后者眼底闪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欲言又止,却又始终堵在她的去路,不让她离开。
“干什么?”许初夏语气冷淡,眉眼间满是疏离。
她本不想理会,却又念及原先陆寒沉的出手相助,加之今天又是陆老爷子的寿宴,若是闹翻了也不妥,只好硬着头皮与人周璇,只是内心的不情愿丝毫未曾掩饰,眼里的疏离与淡漠生生刺痛了男人的眸子。
他内心复杂,几次开口都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我是想问,你……”
他面露纠结,时而紧抿双唇,时而目光游移,始终都找不出开口拦人的缘由,尤其在对上许初夏越来越不耐烦的目光时,内心更加慌张。
“你到底有没有事?”许初夏下了最后通牒,眼中的烦躁愈加明显,语气也跟着冷硬了几分,“陆总时间宝贵,我不敢耽搁,要是没什么事就先走了”
说着,她抬脚准备绕过男人朝会场外走去,却被陆寒沉再次抬手拦下,后者灵机一动,连忙找了个由头开口道,“我是想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钢琴?”
许初夏嗤笑一声,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陆寒沉,看的后者心头一震,表情也越发窘迫。
“我什么时候学会的并不重要,陆总要务众多,这点芝麻大小的事儿不用您兴师动众的来问我”许初夏语气毫不客气,一双眸子丝毫不惧的对上男人的目光,眼下全然没了以前的温顺和婉。
“我……”陆寒沉纠结着开口,心中万分复杂,他有千万句话想对她讲,可此时却纠结这不知如何开口。
正当他组织语言时,一道清丽柔弱的嗓音忽然响起,陆寒沉下意识皱着眉抬头,却见林可欣红着眼眶,朝着他的方向一路小跑而来。
“寒沉!”经过男人身边时,林可欣一边亲昵的喊着男人的名字,一边还不忘用眼神警告着许初夏,眸中的妒忌与憎恶丝毫不加掩饰。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初夏好小气,怎么也不带着我一起听?”林可欣看似嗔怒,言语间却无一刻不在暗示许初夏德行败坏,私下约见陆寒沉。
男人听着这刺耳的话语不由得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看林可欣,见她满脸的不满与防备,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下意识伸手扯了扯领带。
而林可欣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开口继续对着许初夏暗讽道,“我平日里也没这么小气,初夏你有什么话直接拉上我和寒沉一起说就好了,什么话,是当着我的面不能说的?”
林可欣越说越过分,陆寒沉紧皱的眉头一刻也没松下来过,许初夏一面观察着陆寒沉的表情,一面内心嗤笑。
装的那副人模狗样的样子,不也任由着疯狗咬人吗?还以为他陆寒沉良心发现,结果不还是个双标的狗东西。
许初夏在心里默默翻了个大白眼,看向林可欣时又不自觉联想到上次在时家发生的情景。
那日她在时家不过与陆寒沉随口交谈了两句,却不曾想这女人便火急火燎的冲上来与她理论了半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许初夏背着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想到这,许初夏再次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还真是般配,一个脑子不好,一个没有脑子。
“我倒是也没有林小姐这么清闲,整日就知道将目光放在男人身上”许初夏眸中的不屑几乎化为实质,对着林可欣一顿明朝暗讽。
她不愿与这二人过多来往,本想着随口嘲讽两句便就结束,却不曾想这一句惹的林可欣更加恼羞成怒,将她的去路堵的严严实实,满脸的得理不饶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不过就弹了一曲,如今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吗?”林可欣一想到刚才许初夏在台上大放异彩的模样,便恨的牙痒痒。
如今她才是陆家真正的女主人,陆老爷子的生日宴上,却从头到尾都被许初夏抢去了风头,她怎么甘心!
“我有没有翘到天上不知道,但林小姐好不容易爬上了这陆家女主人的位子,恐怕乐的好几日都没睡好了吧?”许初夏眸中含笑,嘴上却是一点也没饶过她。
“你们天生一对,般配登对,我也对你们之间的事情毫无兴趣,懒得在你们这对才子佳人身上浪费时间,你与其花时间在这儿与我周旋对峙,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你先生身上,毕竟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上,可得好好捧好了”
许初夏脸上明晃晃的笑意昭示着她内心的不齿与嘲弄,无形间便将林可欣贬的无地适从,一无是处。
后者咬着牙根,一双眸子恨不得化为刀刃,将她千刀万剐,此刻正恶狠狠的盯着许初夏,像是要活生生将她盯出几个洞来。
陆寒沉看着林可欣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又转眼看了看许初夏一脸的云淡风轻,心中复杂万分,无名的烦躁与难堪交织,他想开口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许初夏冷笑一声,抬脚便绕过了陆寒沉,从男人身旁擦肩而过。
“许……”陆寒沉纠结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女人的手腕,却被后者嫌恶的躲开,伸出去的手也顿在了原地,一时间,脸上青青红红好不精彩。
“寒沉……”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林可欣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陆寒沉时,恰好将他脸上的怅然若失尽收眼底。
该死!
林可欣默默捏紧了拳头,心中对许初夏的厌恶更甚。
“寒沉!你看她到底是什么态度!明明你们都离婚了,她还明里暗里的嘲讽我,明显就是看不起我!”
林可欣委屈的眼眶通红,泪光在眼中打转,看上去楚楚可怜,“今天不过让她得意了一回,她就这样羞辱我,还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过分呢”
她口中不断抱怨着,陆寒沉内心更加烦躁,可见她如此委屈的模样,又实在不忍心,只是伸手轻轻拭去女人眼角的湿润,口中温声安抚着,“你都说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也不用太过挂怀,乖,别难过”
听着男人的安抚,林可欣这才作罢,二人各怀心思地并肩回了寿宴,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