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罕见了有了种不服输的犟气。
哪怕,对象是另一个自己。
——别给她留烂摊子。
萧沉砚的声音再度响起。
苍溟的唇抿成直线,被这句话撬动了心房某处,他闭上了眼。
下一刻,眼眸睁开。
肃杀之意翻涌,另一只眼中的血色勾玉震颤着,萧沉砚偏头看向缠绕着自己手腕的血丝。
目光落到刑天斧上。
战神刑天的神器,立下不世战功,荡邪诛恶。
在主人陨落之后,再无人能拾起它,它被尘封遗忘在域外,受此地混浊污秽之气所侵。
它遗忘了一切,唯有那战意从未熄灭过。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汝乃神兵,不该受辱。”
“我会带你回家。”
萧沉砚抬起另一只手,将凝聚出神血,落于刑天斧上。
以神血,洗涤刑天斧上之污秽。
刑天斧上凶光大作,像是在拼命反抗挣脱着什么,渐渐的,像是发狂的猛兽恢复了神智。
斧身上,那些被混浊之气侵蚀出的斑痕在神血的洗涤下一点点脱落。
猩红血线断裂掉落,像是风化掉的寄生虫。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声音飘入萧沉砚耳中。
——多谢。
刑天斧上神光氤氲,又渐渐暗淡了下去,像是陷入了某种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