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买。”
白卓寒明白,唐笙是要卫生巾。
楼下便利市里,白卓寒对着琳琅满目的品种眼花,最后挑一包最贵
的就给扔收银台上了。
“喂,高斌。你查到了?”
付钱的时候,白卓寒接到了高斌打来的电话。
“是,我找到了王翠翠的主治医生,问了些有关她的情况。”
高斌表示,从王翠翠年前入院起就没有跟任何外人接触过。听说她的丈夫在她刚刚疯就提出了离婚,婆家更是对她不闻不问。
不过,她疯的本就不太严重,几个月下来,倒是恢复了不少神智。偶尔也会去活动室跟其他病友们说说话。
“她是什么时候出院的?”白卓寒问。
“三天前。医院方说,她自己提出的出院申请。”
“三天前?也就是说,她几乎一出院就找上门来了?”
“是的,她身无分文,靠沿街乞讨。根据保安确认,她在你别墅附近已经徘徊两天了。大概是不被允许靠近,于是便悄悄蹲点。今天恰巧见你们刚刚开出来,她拦了辆出租车去追的。”
一个身无分文的乡下女人,靠乞讨找上门来。如果没有人告诉她详细的情况,她能找得这么精准么?
白卓寒皱紧了眉——小白糖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也只有亲近的几个朋友和家人知道而已。
“我让你查她在疗养院的时候接触过谁,有结果么?”白卓寒回到最初的怀疑上。
“只有一个细节,不知道有没有意义。”高斌显然有点犹豫,这让白卓寒很不耐烦,“说!”
“卓澜少爷。”高斌回答,“你还记得么?卓澜少爷离开圣水天泉后,主治大夫说像他这种多年自闭型抑郁症患者,还是需要定期接受一下心理辅导的。
我查过医院的记录,他在一周前预约来到这家精神疾控中心。当然也可能是巧合,毕竟这家医院是市中心地段最权威的。”
“巧合个屁!”白卓寒咬紧牙关,麻痹的白卓澜,狗屁的抑郁症!
装神弄鬼这么多年,现在连这么Lo的手段都使出来!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白卓寒在心里骂遍了祖宗十八代,转念又一想,他祖宗不就是自己的祖宗么?
“哦对了,王翠翠现在在哪?”
“你家门口。”
“你怎么把她放出来了!”白卓寒怒道,“万一再吓到唐笙怎么办?”
“她是个有手有脚的自由人,难不成杀了?”高斌的思路总是这般简单粗暴。
“你就不能先跟她讲讲道理——”
“那还不如让我杀了她。”高斌觉得,他的字典里只有服从和背叛,没有讲道理这个词。
白卓寒气得摔了电话,难怪一把年纪也找不到个女人!
可是,高斌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王翠翠已经恢复了一定的正常意识,这在法律上至少也算个限制行为能力的自然人。她要女儿,天经地义。
难不成还真要把她给杀了啊?
白卓寒知道唐笙的想法跟自己差不多契合。实在不行,先使钱试试吧。
只要她肯开口,多少数字都好办。
小白糖已经跟了两人一年半了,别说唐笙舍不得,就连白卓寒自己,何尝真的舍得?
“你真的买回来了啊,那你等我一下。”男人去买卫生巾这种事总归是有点惊世骇俗的。唐笙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抱着卫生棉去了洗手间。
白卓寒看了一眼门诊医生,摸出钱夹刚想——
“别!”医生大手一挥,严肃脸一摆,“我不过是撒几句谎而已,收你的钱倒好像做什么亏心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