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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眼珠一转:“既然如此,不妨拼一把。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虽是北军统领,可北军却也不是你说什么都会听。至少谋反,大多数人是不肯干的。
“可若我们使点手段,打着救驾的名义呢?只需让南北军乱起来,我们就有机会。待趁乱出京,与淮南会合,再杀回来就是。”
杀回来?
张次公蹙眉:“你们还有别的布置?”
若没有,岂是能轻易杀回来的。
刘陵眼睛微眯:“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父王年事已高,便是登位也坐不了几年。
“刘迁就是一瘫烂泥。你不会以为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他继承皇位,为他人做嫁衣裳吧?”
张次公瞳孔大震:“你……你是想……”
刘陵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她瞧了眼张次公,将声音放柔了些许:“我知谋反之事不好办,但左右都是死,为何不搏呢?
“搏,或许是九死一生;但不搏却是十死无生。这么看来,自然还是选九死一生比较好,不是吗?”
张次公眸光闪烁,惊疑不定。
刘陵却没有给他太多权衡利弊,思量周全的机会,潇洒转身,“言尽于此,总归不管你动不动,我都会动。
“你放心,我若落网,我们之间所有,一五一十我必定交待得清清楚楚,彻彻底底。你且看看,自己不搏会是什么结果。”
鼻间冷哼,迈步向前。
放个屁的心,这更不能放心了!
“你……你站住!”张次公神色大变,慌忙拉住她。
刘陵勾唇:“怎么,想通了?”
张次公张着嘴,一个好字卡在喉头,将出未出,内心挣扎万分,最终顾虑着毫无退路的局面,终是一咬牙,眼见就要答应下来,话甚至已经到了嘴边,发出了半个音节。
一只羽箭突然破空而来,射穿窗纸,擦着二人发丝而过,正中身后木墙,箭矢全部没入其中。
门外,厮杀之声渐起。
张次公刘陵神色同时变幻,浑身警戒,一边防备敌袭一边上前打开房门。
院中是一片混乱之景。她带来的人以及张次公的人手与朝廷兵马打成一团,而战局正中,冠军侯霍去病一人一枪伫立其间。
他嘴唇勾起:“猜到翁主身后必有军中之人,不想竟是张将军。”
一句话几乎等同直接定了张次公的罪。张次公身形下意识晃荡了一下,神色瞬间煞白。
霍去病的目光却已经从他身上移开,看向刘陵:“翁主警觉,反应很快,我若晚来一步,只怕你们已经在长安闹出乱子了,到时我可没法跟陛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