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到绢帛,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可也明白单凭银柳所说的事就不能等闲视之,因此对于回程没有异议,却忍不住抱怨。
“原来你出宫真是为了办事啊。”
刘据挑眉:“不然呢?实话实说你还不信。”
石邑撇嘴:“还以为能去升平楼玩呢,最差也能转一转。哎。算了,回宫也好。时辰早,我还能去池苑放绢鸟。”
刘据眼睛一眨:“又放绢鸟?这次是新的还是旧的?我猜不论新旧,肯定不会再是燕子形状。”
他目光转动,视线移到旁边的采芹身上:“这次是不是轮到虎头了。”
这话石邑莫名其妙听不懂,可采芹是能听懂的。燕子代表无事发生,虎头代表大危,速逃。
因而这话一出,采芹便知自己暴露了,神色大变,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刚下意识抬了下眼皮,手腕已被扼住,余穗的匕首架在脖颈,而她亦恍然察觉浑身发软,完全使不上力气。
采芹脸色瞬间惨白。
石邑:!!!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这发展太奇怪了。
石邑完全反应不过来,一脸懵逼,不明所以,呆立当场。
第23章
“怎……怎么了?这是作甚,为什么要抓采芹?”
刘据向她投去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但鉴于好歹是自己胞姐,刘据解释道:“她是细作,刘陵安插进宫里的探子。”
石邑:!!!
她不敢置信,从她记事起,采芹就跟着她、伺候她、照顾她,无微不至。怎么会是别人的细作呢?
她的目光在刘据与采芹身上逡巡。一个自信满满,一个神色灰败,石邑整颗心一点点往下沉。
刘据轻轻拍了拍她以示安慰,提醒道:“你仔细想想,你当初是怎么撞破安美人给我泼脏水的;寻找福宝时是怎么突然摔倒的;在升平楼又是怎么撞洒果汁酒水的。”
石邑呆愣:“你……你是说这些都是因为采芹?可明明是我自己……”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她一点点引导你,不动声色,让你以为一切都是自己所为。
“碰见安美人嘴碎那天,是你自己想出门,还是有人提议你可以出去走走?那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还是他人引你去的?”
石邑努力回想,突然脸色微变:“那天我看到窗外的花都开了,让采芹去给我摘几朵。采芹摘了回来,随口说池苑花圃的花应当开得更好。
“我……我就起兴想去看看。可我遇上安美人想冲上去的时候,她还拉住我。”
刘据颔首,半点不意外:“不拉住你难道让你真跟安美人打一架吗?她的目的又不是引起你与安美人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