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熊云岭不一样,他家条件不好,当初熊云峰病危,熊起也没有找过他们家,所以如今熊云岭病危了,又打来了电话,熊起觉得不去是不合适的。
当然,熊起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熊云开和董艳玲两口子也去。
在县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外面,站着很多熊家的男女老少,当熊起出现时,所有人都看向了熊起。
由于没有来往,谁也不知道熊起大学毕业以后做了什么工作,所以见到了熊起,不少人都打听熊起的情况,熊起没有多说,只说在宁安做一份很普通的工作。
“二叔是彻底没救了,还是怎么样啊?”熊起看着熊英问道。
“还有救,但是得去市里的医院,而且没有个十几万块钱是下来的,哪有那么多钱啊。”熊英愁眉苦脸地说道。
“春节银行不上班,我来的也匆忙,只从机器上取了四万块钱,你先拿着吧。”熊起从包中拿出四万块钱递到了熊英的面前:“赶紧给二叔送到市里的医院去,剩下的钱我回头给你送过去。二叔治病的钱我包了,不用还。”
看着熊起手中的钱,听了熊起手中的话,不光是熊英非常震惊,一旁熊家的其他人也都难以置信。
“这……这……”熊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熊起把钱塞到熊英的手里说道:“这什么呀,赶紧拿着吧。真要是治不了,谁也没有办法。能治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治。绝不能像我爸一样,因为差钱丢了命。”
熊起转头看向一旁的熊云开和董艳玲,神情冰冷道:“是吧三叔三婶儿?”
熊云开和董艳玲没有心理准备,面对熊起的突然发问,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们都明白熊起话里的意思。熊云开脸上边沿变色,支支吾吾的,董艳玲则面沉似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听说你妈把工作辞了,也搬家了,还搬到了世纪城去住,看来你这两年混的不错啊。”熊云开笑着说道。
“还行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家庭条件不好,我爸就是因为没钱治病才过世的,我妈身体也不好,就我这一个儿子,我不能让她扫一辈子大街呀,我不好好混怎么办啊。不像三叔这么有能力,开着大超市,不需要儿女养老,甚至儿女们什么都不用干,这辈子都够活了。”熊起冷笑道。
“得了吧,你可别拿你三叔开玩笑了。我那就是小打小闹,勉强糊口而已。我要是真有钱,早就像你一样给你二叔拿钱治病了,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病危了。”
“你就别装穷了,谁不知道老熊家就你家有钱啊。当然,大家更清楚有钱你也做不了主,所以你说拿钱给二叔治病,我想在场的应该是没人相信会吧?”
熊云开微微皱了皱眉,没话说了。
“从小到大,我二叔没对我们家有什么特殊关照,但为什么今天我愿意花钱给他治病呢?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二叔他不是没那个心,他只是没那个能力而已。”熊起看着董艳玲说道:“不像有些人,明明有能力也袖手旁观,拿钱当祖宗一样。什么叫亲戚呀?不是单纯的血缘关系,它要体现在实际的事情上。在关键时刻要挺身而出。说心里话,今天这是我二叔病了我才来,要是别人,我才不会来呢。又些亲戚不做也罢,我但愿他永远都好,永远都不求人。”
董艳玲很气愤,可是她又不好接话,熊起又没有提名道姓地说她,她接话好像她心虚似的。
熊起转头看向熊英说道:“你抓紧给二叔转院吧,等这几天假期过去,我再给二叔拿十万块钱。”
说完,熊起用犀利的目光看了看熊云开和董艳玲,然后转身离去。
熊云开迟疑了一下,然后追了上去:“熊起,熊起……”
“熊云开,你干什么去?你站住……”董艳玲快步去追熊云开。
熊起听到了熊云开叫他,可是他没有停步,因为今天过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单独跟熊云开他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从住院楼里出来,熊起头也不回的开车就走了。
熊云开目送着车离去,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刚刚说那些话什么意思啊,给谁听呢?”董艳玲气呼呼的质问道。
“你问我呢?刚才你怎么不问熊起呀?”熊云开不悦道。
“要不是当着你们家那么多人的面,你以为我不想问呀。不就是有钱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吃两天饱饭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就是有一个亿,我也不会求你!还要不是他二叔他都不来,谁稀得让你来呀?我跟你说熊云开,你死那天,我绝不会给这小王八蛋打电话!”
“咱们俩还指不定谁先死呢!”熊云开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按理说当着一大家子的人面前,掏了钱,证明自己混的好了,把熊云开和董艳玲也损了,熊起应该是高兴才对。可事实上熊起一点都不高兴,因为把亲戚关系搞成这样,实在不是他所希望的,他觉得挺悲哀的。
原本这个春节可以过得挺好的,但是因为偶遇了何琳琳,又去了一趟县医院,所以导致喜怒参半。
春节假期结束以后,熊起到银行取了十万块钱去了青德市第一医院,把钱交给了熊英,安慰熊云岭放宽心,不会有任何事的。临走时,熊起告诉熊英,要是钱不够可以给他打电话。
到了津州,熊起停留了一个星期,除了看望朱孟齐,和跟大学好友聚会外,也是在等亲子鉴定的结果。虽然春节前姜熙妍就把头发交给了鉴定中心,可是春节鉴定中心的人也要放假回家过年,所以只能等假期回来再做化验。
一个星期后,熊起接到了姜熙妍的电话,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