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潘刚少判几年,张翠芬又掏出了将近三百五十万,因此大病一场。
躺在病床上,张翠芬有气无力地说道:“空了,空了,这下子算是被彻底掏空了……”
县里关婷娜的家里。
关婷娜依偎在熊起的怀里,微皱着眉头说道:“咱们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让张翠芬损失那么多钱,潘刚还要蹲监狱,关婷娜心里很不舒服。
“知道食物链吗?”熊起问道。
“什么意思啊?”关婷娜不知道熊起想要表达什么。
“老鹰吃蛇,蛇吃青蛙,青蛙吃蚂蚱,蚂蚱又吃庄稼。这就叫食物链。你说被吃的一方可不可怜?”
“这……”
“动物的世界弱肉强食,人类的世界也一样。何况张翠芬拿出的这些钱十之八九都是潘正雄歪门邪道所得,她拿出来不应该吗?至于潘刚那是他咎由自取。”熊起对于潘正雄一家的遭遇丝毫不觉得可怜,相反倒觉他们活该,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熊起精心设计出来的,但唯独潘刚拿刀捅金强是熊起所没想到的。
二次引诱潘刚赌博,熊起主要的目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潘正雄这么多年通过各种手段搞的钱全都掏出来,掏干净。然后以赌博的名义,把潘刚送进监狱,像潘正雄一样,蹲个一年两年的就得了。没成想潘刚竟然敢拿刀捅人,这可是他自找的,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忽然,熊起的手机响了,是冯一军打来的,叫他到兴州大酒店去吃饭。
兴州大酒店的包间里,钱海潮和冯一军已经提前到了。
“我现在对熊起的敬佩程度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整人的手段,特别是对人心的那种了解和把控,厉害,真是太厉害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冯一军竖着大拇指夸赞道。
“要是不厉害就不会得到管书记的赏识了,我也不会介绍给冯局长认识。熊起这样的人,做朋友是非常合适的。要是做敌人……”钱海潮话没说完冯一军就接了过去。
“太可怕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之前我一直在想,熊起这么年轻,怎么就能这么厉害呢?他不可能经历那么多事的。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就是天生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有些人注定就是当牛做马,有些人则是做官为宦,这就是命啊。”冯一军由衷地说道。
“所以说人有的时候得信命。但是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有能力又努力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人上人。”钱海潮忽然也想到了很多,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不多时,熊起来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钱海潮和冯一军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熊起,叫的别提多亲了,就好像熊起跟他们真的是一奶同胞一样。熊起嘴上应承,心里却很清楚二人对他为何如此,知道这就是场面话,是出于利益的考量,所以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这顿饭临近尾声时,冯一军接到了一个电话,有事先走了,包间里就只剩下了熊起和钱海潮二人。
闲聊了几句以后,钱海潮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兄弟,我想求你帮个忙。”
“有事你就说呗,提帮忙那不是说远了吗。钱哥你说吧,只要兄弟我能帮上忙,赴汤蹈火,我绝没有二话。”熊起说道。
“我想让你去跟管书记说说,给我换个工作,我想到下面的乡镇去当个一把手,锻炼锻炼。如果可以,最好是能去隆裕乡。”钱海潮的眼神之中透着恳切。
由于之前在聊天时,钱海潮就透露过这方面的意思,所以熊起听了没有感到太惊讶:“钱哥,咱们哥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你的话里我也听得出,你和管书记道关系不是那么亲近。我问句可能不该问的……”
“你想知道我和管书记的关系为什么不亲近,是吧?”
熊起点点头,他确实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我和管书记的关系之所以不亲近,主要是因为管书记不信任我,而我并没有做过什么让管书记不满意的事情。之所以不信任我,是因为之前管书记在区里当区长的时候,和当时的区委副书记关系不好,而我就是那个区委副书记的秘书。后来那个区委书记来到了兴州当县长,我也就跟着过来了。不过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因为违法乱纪落马了。当时我的处境是很尴尬的。其实他出事跟我没关系,我没有参与,可是我给他当过秘书,想要再获得组织上的信任就很难了。就在我以为我前途无路的的时候,管书记来到了兴州做县委书记,而且还点名让我做他的秘书,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简直就是挽救了我的政治生涯,所以我对管书记可以说是感恩戴德,在他身边一直很努力的工作。可是无论我怎么表现,我都得不到管书记的信任,我和他始终保持着单纯的工作上的关系,这真的让我很苦恼。想来想去,原因肯定还是出在我之前给管书记的敌对当过秘书这件事情上。”钱海潮说到此处,自己倒上一杯啤酒,一口气全都干了。郁闷之情,溢于言表。
把敌对的秘书调到身边当秘书,既不整治也不重用,就这么保持着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纯工作关系,熊起一时还真是想不出管同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熊起相信管同方不会是无目的的。
“我过年就三十五岁了。按理说干到正科级也算是可以了。但在政治上我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我不甘心就这样了。管书记前途无量,他不会一直待在兴州的,估计再有个一年两年的他就会高升。他走了我怎么办呢?我必须得提前找出路。以我和管书记的关系,我没法亲自开口去跟他说调动工作的事情,只能麻烦兄弟你了。”钱海潮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