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疼得龇牙咧嘴回过头,看到那张相框,模糊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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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师兄所说的那个袋子里,居然都是怀旧零食。
什么西瓜泡泡糖,什么无花果干,什么可以当卷尺扯着吃的大大卷和跳跳糖,还有口水娃的水煮鱼与真空封装辣子鸡——许星洲拆开那包麻辣的水煮鱼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小时候的味道。
秦师兄热得一身汗,也不让许星洲帮,甚至不许她碰抹布,自己踩在梯子上用抹布擦灯泡。
许星洲想起以前宿舍夜谈,大家天南海北地扯——她们说起四川男人耙耳朵,耳根子软,四川家暴率高都是女揍男,又说起北方男人大男子主义,说起有些地方重男轻女——最后,她们说起了上海男人。
上海男人啊。那时候李青青摸着下巴道。好像都有点抠抠的吧。
虽然抠,可是特别勤快疼老婆。我在上海最惊讶的一点就是菜市场好多大叔啊,买菜做饭好像都被他们包了。
当时许星洲觉得李青青是放屁——现在想来,李青青的总结,至少适用于秦师兄……
上海男人愤怒道:“许星洲你怎么这就吃上了?我还在这里扫灰,你不怕吃一嘴泥巴么?”
许星洲优哉游哉地捏着小水煮鱼说:“不怕——师兄,都九点多了你还在大扫除,你在我爸爸家可没有这么勤快。”
秦渡立刻大怒:“这他妈能一样?那里是你家么!”
“滚进去玩手机。”秦渡呛她:“别在这里碍事。”
许小师妹大笑,抱着零食和手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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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自己一个人站在那老旧的客厅,趁着昏暗的节能灯,将抹布拧了出来。
抹布拧出的水都是黑的,这房子至少已经四五年没扫除过,导致整个房子就像废墟一般,没有半点人气儿——可是谁都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老人和她的孙女,在这里相依为命地生活。
这里怎么会没有人气呢。
分明到处都是她们的味道,就算被灰尘掩埋,也能看出当时的温柔与和煦。
秦渡将沙发拖出来扫沙发底时,在沙发后看见了小星洲在墙上乱涂乱画的太阳和房子;他擦电视的时候在电视机下找到了许星洲的四十分数学卷,还是奥数班的,鸡咕咕和兔兔同笼的题错得全是叉——小学时的许星洲厚颜无耻地把这卷子叠了又叠,掖进了电视机下头。
太可爱了吧,秦渡看着那张卷子憋着笑想。
如果那时候就认识许星洲的话该有多好——就算对小混蛋没什么实际的好处,但是至少不会放任这小女孩奥数十道题错六道。
非得给她补到全对不可。
——他的星洲,那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秦渡望向墙角的老人相框。
那是许星洲从来没有撤过的灵位,是她奶奶为数不多的照片之一。
秦渡放下那张卷子,擦干净了相框,直视那老人慈祥的面孔。
。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