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可以肯定,那个时候应该不算严重。
让病情爆发的,应该是她父亲娶续弦这件事儿。
所以,要治疗,就必须弄清楚她和她父亲,以及继母之间的那些事儿。
这问题,有些难住蓝溪了。
兴许是因为之前过于激动,这会儿脑袋里空荡荡的,想和廖璇说,但是完全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蓝溪再次暴躁地抓头发:“我现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这也是并发症的一种,廖璇知道。
她沉吟片刻,道:“那这样吧,我问你答,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不隐瞒。”
蓝溪:“好。”
廖璇:“在你母亲去世之前,你和父母的关系是什么状态?”
蓝溪:“关系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
廖璇:“包括你的父亲?”
蓝溪:“是。”
廖璇:“那在这期间,你认为你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问得蓝溪掐住了手心,“正直、忠诚又善良。”
是的,说来真的很可笑。
在白婉言和白城去世之前,她真的觉得蓝仲正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他对白婉言很好,对她也无比宠爱。
他们一家人明明那么快乐幸福,可是后来什么都没有了。
这几个问题里,廖璇已经得出了第一个小结论:她与父亲关系恶化的内因,主要是因为父亲在她心中原本的形象坍塌了。
如今她有多记恨她父亲,曾经就有多崇拜。
廖璇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分析过情况后,她继续:“你母亲去世之后,他的情绪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蓝溪捂住眼睛,回忆:“他哭了。”
廖璇:“还有呢?”
蓝溪:“她和姥爷承诺说,未来不会再娶,会好好把我抚养,看着我风光出嫁。”
说到这里,蓝溪将挡在眼上的手拿下来,脸上的笑容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可是他后来做了什么?呵……他还不如不说。”
廖璇:“是,做不到的事情的确不该承诺。”
“你也觉得是这样吧?”蓝溪和廖璇找到了共鸣,“可是我不让他结婚,他还觉得我不懂事儿。”
廖璇:“他再婚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到王莹,蓝溪再一次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是个贱人。”她自嘲,“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她带来了一个女儿,竟然跟我同父异母,只比我小了三岁。”
廖璇听完之后,沉默了。
难怪这件事情会对她打击这么大。
蓝溪那边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着:“你说可笑不可笑?在我还没有三周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