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雁南动了动:“那她老公的身份――”
“是假的。那些过往历史什么校篮球队中锋啊,海湾战争时驻扎国外啊,都是别人的。”
张雁南沉默,大概也觉得这情况挺惊悚的,半晌才追问道:“那后来是怎么查出来的呢,她老公到底是什么人?”
“应该是个连环杀手,我还没看完。”江北说着放开手拍拍他的肩,“行了,差不多干了。”边说边伸手过去拿书。
张雁南回过身来就将他扑倒,一边扯他裤子一边低笑:“别看了。你看书你有乐子我可没事做,还不如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点什么大家都乐呵。”
江北红着脸蹬他一脚:“流氓……”
也不知张雁南到底做了些什么,卧室里渐渐响起啪啪的撞击声,粗重的喘息及甜腻的低吟煽情地混成一片……
张雁南向来龙精虎猛,真心需索起来即使江北是个健康正常的男人也有些吃不消,一场做下来手足酸软,直接翻了个身,昏昏欲睡起来。
张雁南见他不想洗澡也没勉强,宠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准备关灯睡觉。但一侧身看到地板上那本小说――
也许是这故事的确很具吸引力,他视线在那书上停伫了片刻,终于弯腰拾起,就在灯下徐徐缓翻阅起来。
第3章
七月初一鬼门开。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又到了家家户户烧福纸的时节了。
江家以前这种事一向由江妈妈负责,但这两年她年纪增长,多出些腰酸背痛眼睛昏花的小毛病,那反正祭祀祖先这种事迟早也是要交付给下一代的,今年便叫了江北打主力。
江家过世的长辈多,每年写福纸都是个不小的工程,尤其年前外婆去世又添了一位,因此光买材料都买了好大一包,正付钱当儿江妈妈提醒说:“江北,你不给雁南他们家的人烧啊?”
去年这个时候还可以推说是两人没定下来,但今年无论怎么说江北也算是张家的人了。人家张雁南在外婆去世时那么尽心尽力,江北这个时候如果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哦。”经江妈妈提醒江北才总算有了点身为‘新媳妇’的自觉,给张雁南打了个电话问道:“喂,你爸妈叫什么名字?”
这问题问得好不突兀,张雁南顿了一下才反问道:“干什么?”
江北便把烧福纸的事说了,又讨好卖乖地问:“除了你爸妈,你那边还有什么亲戚要烧的吗?”
“没了。”张雁南很快把父母的名字报了过来,又闲闲扯了几句才挂掉电话。晚上两人在江北父母家中吃饭,张雁南到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堆了一大摞写好的福纸,白色小山包似的。
“写了一下午,手都写酸了。”江北凑过去摊开手给他看,半是诉苦半是邀功。张雁南不禁笑起来,伸手给他手臂捏了几下:“辛苦了,回去好好犒劳你。”
江北满意地:“嗯~”
江妈妈看不过眼,数落说:“让你做点事就叫苦,雁南你不要惯着他。”
张雁南笑,江北厚着脸皮道:“我妈说说而已,你不惯着我她才要怄气呢。”
江妈妈好气又好笑,拄了下他额头道:“你啊,进来给我端菜,马上吃饭了。”
江北哦一声,进去帮忙。张雁南在客厅里无聊,顺手从旁边拿过一封福纸端详。
那福纸是白色封皮儿包着黄纸,封皮上印有竖行古代行文,只在关键地方空出书写位置。定睛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今逢中元之期,虔备冥钱二十包奉上,故显考张公老大人安民正性名下收用,孝男张雁南叩……正是他父亲的那一份。
江北端菜出来见他正看得出神,便凑过去显摆说:“我毛笔字写得不错吧?”
张雁南回过神转向他笑了一下,指着‘孝男’那一行说:“怎么旁边不加上你的名字?”
江北咬着唇白他一眼:“我怕把你爹气得从坟里跳起来。”
吃完晚饭天色已经黑尽,江北和张雁南提了福纸香烛,去楼下野地里找了个略平坦的点。
“怎么烧啊?直接烧?”
一听这话江北就知道张雁南没烧过,便教他说:“烧这个,要接着地气。得先把福纸象搭房子一样搭在一起……”
张雁南看他象小孩子搭积木似的不禁觉得有趣,也在旁边有样学样地堆了一堆。
“要搭好,留点空隙,可别一烧就塌了。”搭好了一旦点火就不能再动,哪怕有些没有烧透也不能用树枝去拨,因为据说一动就沾了阳气,底下的人就收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