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笑着坐到人对面,拿起桌上的那只狗尾巴草编织的蚂蚱,轻轻转动着。
“朕给你做的。”那人得意洋洋道。
萧翊轻笑:“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
“花费了很长时间,”那人看萧翊笑了,自己也跟着笑,“朕最疼你了。”
“孩儿知道。”萧翊将蚂蚱收入怀里,喉咙里突然堵得慌。
印象中的父皇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对自己很严厉,甚少夸奖自己。高高在上的人,从没说过这么温情的话。
“朕好长时间没见到你母妃了。”那人喃喃自语。
萧翊冲人笑道:“母妃一切都好,一直念叨着您。”
“这里的侍卫一个比一个大胆,竟敢违抗朕的命令。”想起来就很生气。
萧翊问道:“他们怎么了?”
“朕想出去看你母后,竟然拦着朕。”那人把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
萧翊问:“那父皇后来出去了没?”
“那当然,”那人得意道,“朕还认识了一个性子特别好的小公子。”
“是么?”萧翊轻笑,“外头危险,今后别乱跑。”
“其实朕是为了偷偷看你心上人,”那人神神秘秘道,“待你封王分府,父皇就给你们赐婚。”
萧翊点了点头:“嗯。”
那人玩着狗尾巴草,叹了口气:“天有些冷了,朕想派人赐给你母妃几件冬衣,但没人理睬朕。”
萧翊抬手,摸着人脸上的疤痕,眼底有些冷。
“翊儿……”那人抬头,看到萧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萧翊淡淡道:“他们施加在您身上的,孩儿定让他们十倍奉还。”
那人手里正在玩着狗尾巴草,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板着脸道:“你是不是又想不务正业?”
萧翊:“……”
“别乱想其它,”那人敲了下萧翊的脑袋,教训道,“娶妻最重要。”
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起码无忧无虑,忘了一切勾心斗角,成天都很快活。萧翊轻轻摇着手里的蚂蚱,不说话。
“你为什么没带心上人来看朕?”那人摇了摇手里刚编好蚂蚱,认真道,“他肯定会喜欢这个。”
萧翊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那懒虫。”
大懒虫说到做到,这次真的没乱跑。
沈流光此时正缩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认真翻着偷偷藏起来的话本子。
里头说了,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两个人之间更亲密。而且喝酒后会晕晕呼呼,乖乖地任人摆布。沈流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阿实。”沈流光将话本子藏好,唤道。
阿实闻声,推门而进,看到裹着棉被的人后吓了一跳。
“公子有何吩咐?”阿实好几天没帮人办事,此时干劲满满。
沈流光抱着被子,认真道:“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