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用了,”颜韵蓝说着,挎住青年的臂,故作亲昵,“我男朋友都特意来接我了,下次有缘再相会吧,尾款打我支付宝,别忘了啊。走吧亲爱的。”
青年一脸懵,显然还不知道怎么演戏,颜蓁马上对他使眼色:“我们订了票了吧?”
青年还是一脸懵,但是很捧场,连连点头道:“嗯。”
颜韵蓝走之前还没忘记要回那个香囊,男人给得很痛快,他们个人演话剧似的一路出来,颜韵蓝撑着出了大门,出了电梯,直到最后上了车,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还以为接了个神经病,颜蓁无语地说:“妈,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为什么要注意形象?我快笑死了好吗!你听听他说的话!”颜韵蓝得意得快上天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活该!”
说完这句话,她想到了什么,又有点笑不出来了,情绪慢慢回复,清清嗓子:“嗯,可以开车了。”
一路上青年拿着香囊,陷入沉思,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了宾馆,颜蓁终于能好好补一觉,在此之前他们和青年交换了一下信息。
青年名叫晞阳,是n市乡郊的一只树妖,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从明朝年间,他就有了意识。“这只香囊里的东西,是我的。”
那分明是一块碧色的玉,晶莹剔透,一看就觉得价值连城。
“你和项玉孪是什么关系?”颜韵蓝问。
“项玉孪?”晞阳抿抿嘴唇,“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吗?五百年前,他曾答应了要娶我。”
于是他就在树下,等了五百年。
晞阳十分虚弱,比颜蓁还容易犯困,转眼就躺在床上睡着了。颜韵蓝叹息道:“这是被魔物侵占身体的后遗症,还好他是妖,如果是人的话……”
这话就不由得让颜蓁想起了他亲爹,“是人就怎么样?”
“轻则疯疯癫癫,重则魂飞魄散吧。”
“会有影响吗?我是说我亲爸,”颜蓁说,“他被魔物骚扰这么久。”
“会折阳寿,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怕是也撑不了多少年了。”颜韵蓝搓搓大腿,语气里没什么大情绪,“想想这个,我还是很惋惜的,毕竟曾经夫妻一场。”顿了顿,她又说:“我还算有点良心?”
后面这话让颜蓁想笑,但是他笑不出来。再怎么可恨,这毕竟也是他亲生父亲,听说他活不了几年,心里百感交集。有和他没什么关系的漠然,也有对生命即将逝去的遗憾,他心情略沉重了些,并且这份沉重隐隐约约持续到了他们回h市。
树妖跟着他们回来了。颜蓁没法带他回学校,所以是颜韵蓝把他带回了家。
一到学校,颜蓁就接到了元骅的电话。颜蓁说:“你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吧?”
元骅笑了:“不敢装,万一定位着你跟谁去约会了,我不得气死么?”
跟他说说话,压在颜蓁身上的一点失落慢慢散了,元骅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然后说:“明天一起去玩吗?”
“明天就开始上课了,而且你不是还要训练吗?”颜蓁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