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是我母亲自坊间买的。因玉质上层,且我母亲不巧也姓颜,所以买了来给我做个伴。至于公子说的京城颜府……在下自小长于江南,实在不识得京中贵介。”
这话半真半假,陆宁说得甚为真诚。
李晗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回答,目光沉静,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过了半晌,他将玉佩还给陆宁,“收好。”
说着,便要走了。
陆宁哎了一声,小跑几步跟上去。
“这位公子,你就是李先生的关门弟子李晗公子么?”
“这位公子,您这曲子实在绝妙,不知叫什么名字?”
“这位公子!”不管陆宁怎么追着问,对方都恍若未闻。陆宁只好直言道:“你到底是怎么弹出这么空灵的意境的?我也想学一学!”
对方仍然没理她,好像……脚步还愈发快了。
陆宁热情如火的好学之心受到了伤害。这可真是朵高岭之花——花瓣上全是霜雪的那种。
回到斋舍,她取出幽语,循着记忆重奏这首空灵之曲。乐谱并不复杂,凭陆宁的功力,听两遍后记下来并不是难事。可不管她怎么弹,都无法触及到那种恍若身处谪仙之岛的意境。
幽语是陆宁当初从山长那里得的琴。这名儿也是她后来取的。前几日,降朱馆中,李先生还夸她来着,琴好,曲更好。可此刻的陆宁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与李先生的关门弟子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她想,或许多听几遍她就能学到精髓了?
苏棠听说她的烦恼后,笑道:“这有何难啊?山不来就你,你就去就山嘛。他不出来,那你自己多去清风居不就成了?”
陆宁:“又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李先生素来不喜外人打扰。”
苏棠道:“我听说近日膳堂为了让清风居周边冒出来的竹笋物尽其用,也为了给书院省一笔蔬菜采买费,已经征得了李先生同意,每日酉时都有伙计去清风居附近拔竹笋以补充膳堂的食材。你跟着一起去就好了。”
陆宁:“我们膳堂这么穷的么?”
苏棠道:“倒也还好,总之林夫子不是说过,能省则省嘛!”
陆宁无奈:“那我也不会拔笋啊……”
“就是去做做样子嘛。”苏棠道,“看好你!”
陆宁有些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