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姜准越长越胖,越长越丑,越长越黑,他一人的腰身抵得旁人三个,再加上愚钝顽劣,承平帝实是喜欢不起来。
后宫如杨妃等人,私下没少暗笑,继后先时无孕,好不容易生了,谁知生了这么一个两头不通的大棒槌。
再等姜凌出生,此子样样出色,偏偏从小就是个药罐,早早便被断定为早夭的命格,继后心里的苦涩可想而知,人后啼泣,人前仍端庄持重未曾失了半点的气度。
姜决事出自请废黜后,承平帝被朝臣架在火上烤,亲近之人都遭了殃,继后首当其中,一斥责她疏于后宫管束,竟有贺婕这等毒蛇藏身其;二责她待姜决寡情,自小未曾近教导。
方皇后委屈难言,也不多加辩解,只是跪下请罪。
她这一跪反让承平帝下不了台来,他心知此事方皇后无错,自己不过迁怒,方皇后一认罪,更让他没了半分的道理,承平帝羞恼之下倒真的生了气。
姜凌得知后一面安抚姜准,免得他竹杖落进火堆里,一蹦三尺高,一面进宫跪请承平帝熄怒。
承平帝借坡下了驴,姜凌回王府就病了。
姜准看着自己阿弟躺在床上雪冷霜白的脸,又是心痛又是恼怒,暴跳如雷地将九王府的仆役一个一个臭骂了一顿。九王的一个亲信也是多嘴,说了一句姜凌自宫回许是吹风受寒才勾起旧疾。
姜准听罢怒火上涌,打算冲进宫问问承平帝是不是只生一子,其余的都是捡来的。徐知命担心生事,掰开揉碎讲了半天的利弊好坏才拉住姜准这头蛮牛。
“阿父为了长兄看群臣都不顺眼,倒是倚重朱狗。”姜准大为不满,“纵得他越发张狂,听闻满朝都怵了他。”
叶刑司原本在旁静静听着,他不喜姜准,也不喜朱申,在家亦听叶道凛说过朱申行事狠辣,酷吏一个,手下不少冤魂。转过头问阿弃:“你曾道朱申去徐帅那,可有为难徐帅?”
雷刹执杯的手一顿:“朱申去过徐帅那?”
阿弃吃了一口酒,这才道:“倒不曾见有争执,许是寻常拜访。”
雷刹借着掩袖饮酒打量着阿弃,见他神色几分恍惚,便问:“朱申何时去的徐府?”
阿弃一愣,道:“这……倒记不大清了。”
“朱申不会无故行事,不如回头查查。”雷刹道。
阿弃脸有慌张:“这难道不是小事一桩?”
雷刹道:“左右无事查一查也无妨,若是他心存为难,我们也有一个防备。”
姜准听得频频点头:“有理有理。”又大言不惭道,“本王与你们撑腰,只管放手去查,捉了他痛脚,一状告到阿父跟前去。”
阿弃吞口唾沫,勉强一笑:“这这……劳烦到大王徐帅怕是要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