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噎地实在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心里一团团乱窜,又哭又笑道:“总比……总比他永远活不过来要好!总比他活不过来要好啊……总是有希望的,总是有希望的……只要有希望就好……”
“你……对他,果真如此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我却顾不得许多,只是被这忽如其来的喜悦震得满心激动,又拉着他道:“那师父如今在何处?在何处?”
“神界多年的安宁都是拜祈音的善战而得,上任天君念我龙族欠了祈音甚多,便愈将那抹仙泽放入他的光华内丹中。奈何他性属风火,而祈音性属水木,无法融入他的仙体中。我生来便是五行俱全,上任天君便把他放到我的内丹之中。直到三万多年前,我升为光华之位,才晓得这件事。本以为祈音的仙体早就被毁灭了的,后来才知道,原是被化作了委羽山上的雒棠之树。”
我心里猛然一惊,急切道:“那如今你将光华之力给了暨弢,师父岂不是又被传给了暨弢?”
“你无需担心这个。那抹仙泽微弱得很,虽借那光华内丹修行,可却是自由的,那仙泽若是真被养得有了神思,不愿再待在暨弢体内,暨弢也是拦他不住的。”
“到那时候,师父他,师父他就会回来了……”
我仍是忍不住滚滚而下的热泪,心里抽得一阵一阵紧,只觉得一千年的悲伤都化作了滚滚在胸中流淌的熔岩,烫得我颤抖!无数个日夜的想念与歉疚,都烟消云散,成为心中萌发成长的希望!
祈音,祈音,那个在挽阳山上弹奏一曲便声动天下的美丽绝伦的身影,那个在众鬼将前天机凤凰一舞,便挥退万千敌将,保神界永久安宁的身影,那个在我心中想了无数遍,念了无数遍的身影……
我忍不住绽出一个笑容,仿佛已经听到师父的声音——“等着我……”
等着他,只要有希望,我就会永远等着师父!
我趴在聆月的胸口,任凭泪水不断地晕湿他的衣裳,再也想不起来周边纷扰,再也无心关怀其他,我只知道——我的师父,竟会回来的!不管多少年,他终归会回来的!
高兴得过了,竟然一个不剩,吐出口血气来,聆月道,“你即便是高兴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如今你是旧伤加新伤,再不保重自己,也等不回你的师父来。”
我边哭边笑道:“谁说的?先时被赤夷弄的伤,早好了个七七八八,今日那碎骨术也不过在我身上使了一瞬间,根本不碍事。我能等到师父的,能等到的……”
“你如今已是光华神尊,寿与天齐,自是能等到他的。”他这话说得轻轻飘飘,我却听出几分黯然来。
听他说到光华神尊,聆月因为我而失去光华之力的事情又浮上我的心头,我哽咽着嗓子道:“要不……要不,我把我的光华之力传给你吧!我虽然修炼得慢,可过个数万年,总能重新修炼起来的……”
“知道自己修炼得慢,还要说这种话?你忘了方才在那虚空幻境中我与你说的了?我们既然是夫妻,你失去与我失去又有什么分别。况且我修炼的进度快,我失去,更划算些。”
他顿了一顿,放开了一直搂着我的手,道:“如今你这副样子,还是回委羽山去修养些日子吧!除了琳虚的混乱外,还有许多事务都须得我回天宫处理,我这便先回天宫去了。你一个人要小心些,莫要再出什么岔子。”
“你……你又要回天上了?”我有些吃惊,可转念一想,他这天君的头衔也并不是摆来看的,自是不可能万事不管。
他点点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欲走之际,我拉住他,取下脖子上挂着的九天玄玉,道:“你把这个也带去吧!你需要的。”
他一愣,应该是吃惊于我竟然看出他也受了重伤吧!可转头来看我的脸色还是平静极了,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接过我手中的九天玄玉,重新挂到了我的脖子上。
“轻伤而已,不用担心。倒是你,莫要随便把它取下来了,虽然黑是黑了些,带着并不大好看,可终归是疗伤圣物,不要随意给了别人。况且这黑玉一般神仙带着虽然不好看,可还丝毫掩不了风儿的风采绝伦。”
若是我修为再低些,不能感知到他体内紊乱虚弱的仙力,我定然会心下放宽,可如今我一个神尊,却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了。可他既如此坚定,我也不好拂逆他拆他的台。
前几日,我跟陵光抱怨说这块九天玄玉太黑了些,放眼天上地下有哪个女子会把块黑不溜秋的石头挂在脖子上的?没想到,竟被聆月知道了。
我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也说了,我们既然迟早是夫妻,也无需太分彼此。既然如此,夫君伤了,妻子的关心之意,夫君你都不接受么?”
他眼中骤然光芒大盛,走近一步凑到了近前,“你方才叫我什么?”
我诧异道:“夫君啊!”
猛然间,呼吸已被夺去!他闯进了我的唇舌间,带着几分狂喜!
我惊得伸手推他——这可是在无数外人面前啊!可我往四周一看,这才发现,我们俩已经身处在一个厢房模样的地方——这是聆月君忽然建立起的虚空境。
既然如此,我也放下心来。他见我放松,反而更加用劲儿,将我抱得紧紧的,后脑被箍住,唇舌的摩擦愈发强势——我的唇被啃得发疼,舌根也被搅得发疼,耳边一边宁静,只有偶尔的津液吸吮的声音!
我的脸都红透了,身子软得一塌糊涂。他放开我后,还在那处舔了又舔,仿佛是在舔美味的食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