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二字一出,惊得孟老爷支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那个性情温和的义女吗?
“沈娇娇!”陈元礼怒喝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愤怒,显然是联想到了某人,“你们别以为这里是孟府,就能为所欲为!”
旁人一听这话,显然会误会‘你们’的‘们’字,指的是沈娇娇和孟老爷仗着钱势欺人太甚。
唯有沈娇娇听出了弦外之音。
陈元礼口中的‘们’,指的是孟珲。
“为所欲为?”她挑眉望着男人,不屑地反问道:“答应休了孟绾的不是你自己吗?”
虽然她表情嚣张,但此刻整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赌陈元礼还不能肯定义兄与她的私情。
果然,见她不肯退让,陈元礼走失的理智瞬间回笼,陷入自我怀疑中。
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想到这里,陈元礼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解释:“我方才是气恼你说出这般伤害自己的话。”
与外男苟且,就是在作践自己。
虽然大周朝民风开放,对女子的要求是从一而终,除非和离另嫁,否则终其一生也只能有一位夫君。
那些人尽可夫的,都是妓子。
沈娇娇说出这番话,显然是将自己比作妓子,低进了尘埃里。
“呵,外人的风言风语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嘴角擒着一丝讥讽,“我在深宅大院里过自己的好日子,何须在意旁人目光?”
见她对这般淫乱之事大为推崇,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陈元礼压在心头的怒火再度窜了出来。
他想质问孟珲为何去明珠院,却在触及沈娇娇那双清亮的大眼时,泄了气。
他不能说!
他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就是赴京赶考、高中状元,为的是借孟家权势向上爬。
不过是区区夺妻之恨,他能忍!
“笔墨拿来!”陈元礼眼底燃着怒火,朝可欣伸出手。
可欣悄悄抬头看了眼自家小姐,得到首肯后,连忙将木托盘举过去。
陈元礼深吸一口气,拾起毛笔,点了墨水,抬手就要挥毫。
门外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
“陈元礼!你不许签!!!”
毛笔一顿,纸上晕开一团墨迹。
孟绾仓促跑过来,甚至连衣衫都未曾穿好,只在外头裹了一件厚厚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