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芜歌俏笑,捧着他的脸,又旁若无人地亲了一口,“走吧。”她牵过义隆的手,就往军营外拽,“阿车,我还没吃晚膳,有些饿了呢。”
义隆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心底既好气又好笑的。他打了个马哨,须臾,追风马就疾奔了过来。他回眸,就见到彦之站在不远处:“这里交给你,都处理妥当了。”
“这里”二字,指的可并非军营,主仆二人心有默契。彦之颔首称是。
义隆已转身,反客为主地牵着芜歌,朝外走。“你啊,安的是什么心思,别以为朕不晓得。”他笑着摇头,刮了刮芜歌的鼻子。
芜歌耍赖地吐了吐舌头,拽着他的手,宣告主权似的哼笑道:“我不管,我就要霸着你。”
义隆只觉得小幺当真是回来了。他哈哈爽笑出声,一把抱起她撂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他轻咬她的耳垂,悄声道:“你再这样,小心朕今晚吃了你。”
芜歌回眸,媚眼如丝地眯了眯眼:“那还是我先吃了你吧。”她说完就朝他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
“嘶——”义隆假意嘶了嘶,心底却是酥软一片,却是不饶人地笑骂道,“你属狗的吗?啊?”他笑着,便扬起了马鞭。
身后,一队铁甲亲卫早已准备妥当,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芜歌回眸笑看一眼义隆,眼角余光却正正落在呆站在军营门口的到彦之身上。果然啊,她玩味地笑了笑,心情大好地仰头又亲了亲义隆的下巴。
今夜,她当真是要化身妖妃,死死缠住这个男子的
军营外,到彦之眼见着自家主子被那个妖媚女子,不费吹灰之力地拐走,无奈地暗叹一气:“多派些人手去保护皇上。”
从军营门口一路到主帐,并非很长的距离。可到彦之走得迟缓,很有些不知如何向阿妫交代的意味。
守在暗处的秋婵,见到彦之走来,怔了怔。
怎么会是他?她赶忙想现身阻拦,却被蓦地横在脖颈前的软剑给阻住进路。她惊愕地看向眸沉如水的十九:“你——”
“你最好乖乖闭嘴,否则——”十九比着软剑压在秋婵脖子上,顷刻就划破了皮肤,引来一阵刺痛。
秋婵只得噤声。是她太过大意,还是终究是技不如人,竟连这个女子潜到了身边都不自知?她眼睁睁地看着到彦之掀帘进了主帐。
主帐里,透着清淡的花香。
彦之进帐时,就打了个喷嚏。
软榻上闭目凝神的女子,蓦地睁开眼,惺忪迷蒙地看了过来。“回来了?”她清婉笑问,眸子里似蒙了一层娇羞的淡红。
彦之怔了怔:“娘娘,皇上他有政事,已经离营了。不如让微臣护送您回宫吧。”他是记得正事的,可也不知为何这话说着说着就渐渐弱了下去,连带着意识都是渐渐钝去。
齐妫歪侧着脑袋,无辜又迷惘地看着他,似是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她伸出手,目光缱绻地看向门口的凄冷男子:“隆哥哥,你过来。太远了,我没听清你说什么。过来。”
彦之只觉得脑袋莫名地有些昏沉,明知是不该过去的,可脚步却不听使唤地朝睡榻走了过去。
歪倚着睡榻的女子,一身清灰色纱裙,略施粉黛,发鬓微松,一对清婉的眸子闪着缱绻希冀的光芒,看得彦之的心莫名突了突:“娘——”他才口吐一个字,榻上女子蓦地起身,半个身子绵软地偎依过来,纤细的指更是捂在了他的唇边。
齐妫微撅着嘴,略带娇憨地摇头:“隆哥哥,什么都别说,好吗?”她抬眸,眸底闪动着泪光。
彦之只觉得怀里的女子温软幽香,偎在他怀里,直叫他窒息。他避忌地推开她,哪知那女子却不管不顾地环住他的腰,脸更是埋在他心口。
“隆哥哥,别推开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信邱先生的话,自认为处处是为你着想,却恰恰是做了你最厌烦的事。我真的知错了。别这样对我,隆哥哥。”齐妫说着说着竟然哭出声来。
彦之的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他抚住齐妫的双臂想要推开她,却被她反手箍住了双臂。
“隆哥哥。”齐妫抬眸,眸子里满是透着绝望的希冀,“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不是唔——”彦之耗尽最后一丝清明在解释,哪知怀里的女子竟不管不顾地踮起脚就堵住他的唇。他想推开她,可突突直跳的心在女子唇舌的纠缠下竟如擂鼓。“阿阿妫,嗯——”他想唤醒她,却叫她逮着间隙缠住他的舌,也缠住他的心。
彦之好像听到耳际砰地一声闷雷,尔后,他便全然不是他自己了
秋婵被软剑抵着脖子,眼睁睁看着到彦之进帐许久都不曾出帐。
主帐那头,彦之在头一次离开时,已吩咐明卫暗卫们避退,原意是为阿妫和自己的主子制造机会,却不料
秋婵和十九在不远处的暗角,静默地候着。主帐那头的喘息和低吟,让两个冷面女子羞红了脸。
秋婵红着脸,怒看十九:“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诛九族的重罪!”
十九冷瞥她一眼,默不作声。
“你们——”
“主子说,这幕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失职害得自己的主子失身,可是要杀头的。倒不如乖乖闭嘴装糊涂。反正你也不是头一回背主了。情敌嘛,背了也是心安理得。”十九机械地重复芜歌的话。
秋婵的眸子颤了颤。是啊,她从未真心奉袁齐妫为主,她们说到底只是各怀鬼胎各取所需的情敌。今日之事,她有莫大的责任,为了活命,为了将来,她是万万不能声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