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榭潇抻直修长的颈项,遽然起身,轮廓分明的五官透着一股王者之气:“先去准备,五日后……”
门外徒然响起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算我一个!”
毛遂自荐的江城子大步流星推门闯入,高举手臂在空中挥舞,眼神中带着坚不可摧的毅然决然:“三王爷,此次剿匪任务艰巨,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大胆!”锃亮银光迷蒙了江城子坚毅的双目,古铜色的脖颈多了双长刀,李久长剑眉星目看着他,“擅自打断王爷议事已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而今还敢要求加入剿匪军,罪加一等!”
江城子脸色唰地一白,忙不迭跪伏在地,连声请罪。
梁榭潇沉眸不语,自是明了他做出此番巨举动的因由。
傍晚时分,他派去探查‘福哥’挂牌一事的知事,回报之言与红绡所说的一般无二。旋即,报仇心切的江城子不知从何知晓三国交界处的土匪杀人余牌之事,一再请求加入剿匪军。
“你适才说此番剿匪任务艰巨,何出此言?”
提及此事,原本哆嗦发颤的江城子稳了稳心神,任由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渗入身下的石板地,猛地咽了口口水,斟词用句道:“据草、草民所知,这群土匪虽盘踞三国边界不久,每一次出手却是蓄谋已久……”
“说重点!”
“三国各派一方主力军,力往一处使倒还好。可草民听说……三王爷与六爻的平南王……”
身形颀长的梁榭潇负手立于窗棂前,眉宇间尽是一派沉稳之气:“这就是你的重点?”
“草民句句发自肺腑……”
“李久长,送人!”
江城子垂死挣扎、困兽犹斗的扬闹之声逐渐远去,梁榭潇凝眸远眺,身形未移,时光髣髴静止在这一刻。
三国剿匪,各派遣一名主将带领一万剿匪军,于交境之处骊山汇合。
方丈国不久前才经历诸侯叛乱的内战,齐国君王为了为了稳固帝位、赢取民心,甚为君主继承人的齐擒龙必定当仁不让。
于瀛洲,他自请命领兵。
至于蓬莱,自君主更迭换姓后,在位期间的魏巉岩未建任何功绩,此番若是魏剡能一举剿灭人人忌惮的匪徒之辈,那么魏姓之于蓬莱,民心自然所向。
月牙挂深桐,万籁俱静时。
灰蒙蒙的天际,东方混沌如鸡子,万物自是一片沉睡。
檐下高挂的朱红灯笼,明明灭灭的烛火映照两道身影,沿着地板曳地拖长。
“回去吧。”
梁榭潇细心为她拢紧轻薄外衫,指腹轻轻摩挲那白皙无暇的娇容。季梵音攥紧他的衣襟,眸眶蓄满晶莹的水雾,喉头一片梗塞:“你走后,我便前往菩提寺,为你点灯祈愿。”
“无妨,月夕前定能赶回。”
月夕?那不正是她的生辰?
心潮翻涌阵阵波涛,鼻尖翕合数下后,纤纤素手拨弄他的铅灰色玉带,轻声提醒:“是否忘了什么?”
男人沉吟,一双深眸静静凝视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温柔缱绻,似能看透人心。
季梵音料他早已知晓,便不再打哑谜。素手掌心下,藕粉色秋兰素佩下悠悠然垂了一同色系的金丝荷包。
昨夜,察觉换下来的亵裤几近干净,偶有血清,不妨事,便欲将自己完整交给他。
一整晚,如同火种般的指腹细细摩挲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嘬吻轻含,却始终未突破最后一步。
情到深处时,他埋在她的耳边,低音暗哑:“对你身体有害之事,我断断做不来……”
女子月事未清,房事损其脏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