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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周爸知道周尔今天回来,菜煮得多。周尔摆好碗筷,啃排骨啃得一嘴油,在冰箱门上撕下周爸有事出门留下的纸条。
周尔:“你洗碗。”
朱竹琴比了了OK:“必须的。”
周尔心满意足,吃饱了饭,去沙发上窝着看电视,怀里抱着薯片,嘴巴里咔嚓咔嚓,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一边和秦漪聊天。
朱竹琴擦了手过来,抢走周尔的薯片,问:“明天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周尔:“不去。”
“那我一个人去吧。”朱竹琴说。
周尔纳闷:“我有什么好去的?我高中都没几个朋友。”
朱竹琴:“你没有朋友,我都没有吗?你陪我去吧,虽然我有朋友,但是都不怎么熟悉了,咱们一起,有个伴……”
周尔擦了擦嘴巴,回房间开自己的行李箱,又把家里的陈灰的绣架擦了擦,崩好布,预备趁过年假期把白鹤绣完。
朱竹琴:“你这么努力,过年还加班啊?”
周尔瞪一眼朱竹琴:“给秦漪绣的,给她做的情人节礼物。”
朱竹琴哼一声,转身走了。
日落月升,晚上周爸做饭,周家母女几个月没见在客厅聊天,第一天回家,全家上些阖家欢乐。
翌日,周尔早上出去逛了圈,拎着东西去了爷爷奶奶家,蹭了顿午饭,然后和长辈约定了大年三十一起过,饭后慢慢踱步回家。
街上张灯结彩,许多务工回乡的人都陪家人出门遛弯。
周尔看了眼手机,秦漪也开始忙了,秦家那种家庭,过个年像打仗,各种繁戎习俗,她光是听秦漪提了提都觉得麻烦。
周爸在家大扫除,何仙去超市了,周尔蹑手蹑脚回了房间,轻轻合上门,坐到书桌前的绣架子前继续绣白鹤。
太阳西斜,周尔在绣棚上面睡得流口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也是这样,趴在桌子边睡觉,阳光从窗隙洒下,温柔的落在她的肩头。
突然,她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似乎是一个黑影推开了她的房门,一步一步逼近周尔的后背。
她察觉,想扭头去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转过脑袋,身体僵在原地,肩上像是被两块巨石压制,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黑影像是鬼影,正俯身,朝她压下来。
周尔:“……”
鬼压床了,救、救命……
何仙与周爸一左一右的站着,低头看那栩栩如生的白鹤。
何仙皱眉:“怎么过年还要加班?”
周爸愤怒又心疼:“什么破公司,早知道就该坚持让耳朵回老家,跟着你在超市里上班,收钱算账……就不用……”
“她才多大,愿意呆在沐城守着我们两个?”何仙摸了摸周尔的发丝,语气温柔,“累点怎么了,我就怕她小时候娇生惯养,长大后吃不了苦,又没人护着她怎么办。”
周爸叹气,突然一顿,问:“你听见什么了没有?”
周尔在梦里反复挣扎,正努力让自己快点醒来,她听见窸窸窣窣的交流声,觉得是身边两只鬼正在商量着要把自己裹上面包糠,下油锅炸成薯条当下酒菜。
“呜呜呜呜。”周尔吓哭了,梦里全身僵硬,只有嘴巴能勉强张开一点点,咿咿唔唔喊妈妈喊爸爸,最后喊到了秦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