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千里,如果不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出现在这里。」
周温微微一笑,并不反驳:「所以,你早早地和那两个人分开,是希望朕了结了你,便不再追究他们?」
我点了点头。
「郡主是小十三的遗孀,又是陛下的弟媳,鹦鹉则是一个闲散的江湖走卒,若不是因为我,陛下没有为难他们的理由。」
说罢,我拿出袖子里的鸩酒,为自己斟了一杯,对周温露出一笑:「十三的事情,是我失约在先,刺伤陛下在后,这杯酒,我给陛下赔不是。」
周温冷冷地一笑,打翻了我手中的酒:「想要以死谢罪?」他突然有些生气,抓住了我的手腕,「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一死就能摆平所有麻烦?还是时至今日,你依然觉得朕会因为你的死,痛苦自伤无暇顾及其他?」
周温摇了摇头:「你错了。」他扯开了衣领,露出颈间的伤疤,「这一刀下去后,你在朕这里,就已经不再特殊了。」
说罢周温拍了拍手,很快,底下的人便抬了郡主上来,我看到郡主被绑,十分震惊。
周温却是冷冷地笑了:「论智谋,你从不是朕的对手,从前朕多番忍让,是因为把你放在心尖上,如今,朕要让你知道,你已经不在那儿了。」
说罢,周温拔了我的匕首,比在了郡主的胸前,他看了我一眼,片刻没有犹豫,直挺挺地刺了下去。
郡主应声倒在了地上,鲜血如注。
周温对我笑了一笑,笑容残忍至极:「这是朕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铃铛,你喜不喜欢?」
我一时间被眼前的场景震得说不出话,还没来得及冲向郡主,她的尸身便被人拖走。
「周温,你疯了。」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蔓延了一脸。可周温却还是微微笑着:「你的鹦鹉哥哥是个聪明人,见你执意要兵分两路,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他还是纵容着你,听你的话,带着郡主先行一步。到了余杭,他让郡主先行,自己留在城中接应你。也正是这个原因,朕还没能抓到他。」
「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对周温已经词穷了,可是除了继续求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周温动手挑起了我的下巴,细细地端详着我:「从前,你总说朕喜欢演戏,让人分不清真假,其实你应该庆幸,那时,朕还愿意对着你演戏。如今朕累了,心里想怎样做,便怎样做,你只要想到他们的下场都是因你而起,便不会觉得他们无辜了。」
我不敢相信周温在短短一个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理智已经不许我再对他优柔寡断,如今,我已经救不了郡主,至少,还可以试着挽救一下鹦鹉。
想到这里,我握住袖子里的短剑,试图制住周温,可没想到的是,刚刚摸到了短剑的剑柄,周温便察觉了我的意图。
他反手制住了我,将我摁在了床榻之上。
「你伤过朕两次了,铃铛,这一次,你没有机会了。」
说着,周温卸掉了我身上的利器,将手放在我的腰带之上,我察觉到他的意图,开始奋力反抗。
周温轻声一笑:「朕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做什么的。那多没有意思。等你的鹦鹉哥哥来了,好戏才真正登场。」
我失神地看着周温,不相信他会这样卑鄙,可周温接下来的话,却再次挑战了我的底线。
「当初,小雀岭一役,你为了救朕,去了八王的营帐,床笫之间对他虚与委蛇恐怕是你这辈子最糟糕的记忆了吧。」周温挑着我的下巴,语气轻佻,「可惜啊,如今为了你的鹦鹉哥哥,这悲剧的一幕,可能要再上演一次了。」
周温的话,一字一句在我心上扎出一道道血痕,当初我带着对他全心全意的爱,去了八王的营帐,任凭自己被八王像对待牲口一样虐待。
到今天之前,我都没有后悔过自己当年的付出,直到这一刻,我全心全意爱过的那个人,把我最痛苦的回忆做成了一把刀,在我的心间捅了一个又一个窟窿。
这一瞬间,我已经不知道痛为何物了,这一瞬间,周温和我所有值得回忆的过往,在我脑海里成片地崩塌。
我曾经以为,即便离开了周温,至少我会将这份爱珍藏在心底,当作年少时的回忆,可如今,他不再是曾经和我执手相看的那个人了,永远也不再是了。
我看着周温,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嘴角却强撑着灿然的笑容,对他道:「陛下认识的铃铛,大多时候带着一身傲骨,能让陛下见见我下贱的模样,也算不枉陛下与我相识一场。」
我想,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又疯又傻,以至于周温不敢直视这样的我。
片刻后,他别过我的脸,绑了我的手,将我扔在了榻上,便转身走了出去。
画舫内的囚室里,郡主满身是血地倒在榻前,她本以为周温那一刀,已经要了她的命,但没想到,她竟然很快就醒了过来。
郡主看了看伤口,才发现,伤得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狗皇帝果然是极会演戏的,当初看到他出刀的力度,她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郡主正在出神,周温已经悄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