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没反应,马大哈吹着厚嘴唇子警告起来,马前卒和马后炮也都警醒起来。
杨慎刚想骂回去,却被秦臻拉住,“少理他,你别掺合,待会儿自然有人来跟他吵。”
杨慎虽然莫名,不知还有谁会过来帮腔,不过他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别开了视线。
于是秦臻,杨慎和裴琰都无视了姜初然的挑衅。
果不其然,秦砚闻言,立刻打马过来对姜初然怒目而视,现在他才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爷!康王的正头小舅子!
姜初然什么意思?姜初云在王府跟秦娴争宠也就罢了,现在连姜初然都开始公然挑衅,这也欺人太甚。
不等秦臻开口,他就冷着一张脸向姜初然道,“姜公子你这是在跟谁说话?我才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爷,恕我直言,你委实眼拙了些。”
姜初然原本想讥讽秦臻,不料秦砚却在此时出来对上了他的挑衅,秦娴跟姜初云不对付,自从她做了康王妃,明着暗着没少刁难姜初云,得亏沈瑾瑜在中间平衡。
这事姜家又岂会不知,姜初然先前敌视杨慎和杨家,就是因为怕杨沅君入主康王府。
现在倒好,秦臻辞了爵,秦娴做了康王妃,反而让秦家钻了空子,捡了大便宜,姜家被个破落户骑在头上拉屎撒尿,又岂能善罢甘休?
姜初然从上到下审视秦砚一番,懒洋洋揶揄道,“你们秦国公府破事儿那么多,一个国公爷今天你坐明天他坐,谁能分得清楚?也对,你们家连老宅都卖了,哪里还有钱买马?”说着又意味深长地扫了秦砚的马一眼。
秦家卖老宅一事已经在燕京城传遍了,周围一片窃笑。
眼见他二人对上,杨慎乐了,还是秦臻这厮奸猾,他乐得在一旁看戏。
姜初然话里话外轻蔑意味十分明显,秦砚顿时涨红了脸,秦国公府确实空有爵位和名头,他哪会看不出大家这次出行骑的都是良驹,就连裴琰这个私生子骑的都是皮毛油亮,身材壮硕的好马。
跟别人比起来,自己的马再普通寻常不过了,但一匹宝马价值万金,国公府哪里还有钱买马。
秦砚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强词夺理道,“国公府上下近来从上到下厉行节俭,你不过一个外人又懂什么?本大爷的马再差也比秦臻的好。”
马大哈闻言立刻掉转马头,马前卒马后炮跟着一起,紧接着一股浓浓的恶臭袭来,秦砚和姜初然登时都闭上了嘴巴捏起鼻子。周围一群人都蹙眉道,“怎么这么臭?!”
秦臻拍了拍马大哈,“这俩人放屁比你还臭,快走吧。”
秦砚和姜初然狗咬狗,她才不想夹在中间。
马大哈昂首阔步走开了,马前卒和马后炮跟在后面。
秦砚和姜初然还要继续争执,康王一记阴鸷的眼神扫来,二人会意,立刻悻悻住了嘴,各自归队。
先行官一声令下,霎时间旌旗蔽日,骏马嘶鸣,众人跟在明黄的龙撵后面,一行人向着冀北出发,古道扬起黄沙。
大队人马极速行进五天,眼看快要到冀北了,五天的舟车劳顿,许多人和马都开始支撑不住,就连御马都露出几分疲态,萎靡不振,一时间人困马乏灰头土脸,完全不复刚出发时的劲头。
人群中,放眼望去,只有秦臻骑得那匹脏兮兮烂糟糟的马昂首挺胸,在连日赶路后愈发地精神抖擞,嘶鸣不已。
其次就是杨慎和裴琰的马,那两匹马的状态也没差多少。三人始终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