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卿和谢麟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而杨慎和裴琰的目光又是倏地投向秦臻。
秦臻捂着眼睛低下头,没眼看。。。早先竟然不知殿下如此肤浅,个袖箭有什么好炫耀的。
杨慎和裴琰又向沈暮宸胳膊上的袖箭望去,刚想细细查看,只见他将袖子放了下来。
几人只得收回了目光。
杨慎眼刀嗖嗖向秦臻飞去,相思木?妈的,你这厮几时又做了新东西?还没给兄弟们开开眼,就已经跑到殿下手里了?
秦臻捏着眉心不看他,稍后再说,稍后再说。
既然沈暮宸在这里,杨慎和裴琰也不好拉着秦臻闲话,课时结束,只能随着裴少卿和谢麟一起出了秦府。
秦臻瞥了沈暮宸一眼,只见他又拿着自己的书看了起来。秦臻默出那几本无名书之后,也时不时翻看,并在旁边注释了很多,也记了很多自己的想法。
沈暮宸已经能够读懂这些书籍,现在他的目光依旧在这些批注上流连。
他向着秦臻道:“你这些批注我从未看过,我可否借走几日?”
秦臻倒是无所谓,“殿下拿去就是了。”
沈暮宸这次没有多纠缠,拿了书就回了听雨居,秦臻又去了双茶巷,苦思冥想构思新式武器。
裴少卿和谢麟来了几日,裴琰和杨慎旁听,越学越觉得深奥,秦臻将准备的课程教完了又给了他们很多题。
她向裴谢二人道,“裴兄,谢兄,我也只能教到这里了,后面的就需要你们自己领悟和拓展了。”
其实这两人已经学了不少,基本的知识都已经学完,数学本来就门庞大的学科,再难的想来目前也用不上,秦臻教到了一个点便停止了。
她鼓励道,“二位天资聪颖,日后若是潜心算学领域必能有一番成就,眼下算学考试还望二位全力以赴,为书院争光。”
裴谢二人向她深深施了一礼,古人尊师重教,严格意义上来说,秦臻也算是几人的老师了。
几日后,终于到了最后一场殿试了,秦臻拿到试题,前前后后总共三十道,对她而言不算太难。
众学子开始一一掏出算筹,就连容时也不例外。
秦臻不想太扎眼,她叫裴琰和杨慎都用算筹,连她自己也准备好了一袋,
她扫了一眼裴少卿和谢麟,原以为他们学会了运算口诀就不用算筹了,没想到这两人也不约而同地拿出袋子。
果然这些名门望族的子弟们一个个的精明得很,低调内敛,毫不张扬,就算学会了口算心算,依旧是老老实实地用算筹。
那两人的视线也投了过来,看到翰辰的三人取出算筹袋,几人视线相接,各自心知肚明,又都收回了目光。
秦臻一眼望了过去,只见众人的算筹或是红木所制,或是象牙所制,总而言之都十分贵重。
只有他们三人的算筹都是普普通通的竹子。
裴琰用得还是他早先的那一套,而自己和杨慎的则是新崭崭的,秦臻是觉得没必要在这个东西上面花费太多,所以只买最便宜的,杨慎则是嚷嚷着要跟他们两人用一样的,这样才是兄弟。
容时紧挨着秦臻,他正十分投入地计算,突然听到旁边哗啦啦啦,抬头一看,原来是秦臻在桌上摆起了龙门阵。
他看着秦臻那一桌子横七竖八的算筹,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秦世子显然是不善用算筹,这也太不着调了,这是用算筹呢,还是摞城墙呢?
再看翰辰另外两名学子倒是不慌不忙,有模有样,想来这一场比试秦世子要拖后腿了。
他收回目光,又专注于试卷中,题目越往后越难,确实涉及到一些实地测量计算,最后一题,竟然虚拟了一件武器,要计算精准射程。
容时的手顿了顿,有意思,也不知这拟题之人是谁,出于什么心态设下这么一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