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一片寂静,良久。
“十八,你输了。”沈暮宸淡淡道。
张十八抖了抖,默默收回了剑,转身跪下,“请主子责罚!”
沈暮宸的声音平静,并无怪罪之意,“秦世子身手诡谲多变,你出招耿直规矩,威力有余,机变不足,输给她也不奇怪。”
张十八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暗忖殿下说得不错,秦世子身手高深莫测,也不知墨染能否与之一较高下。
裴琰斜睨了一眼杨慎,向他递了个眼神:她身手竟然这么厉害?连殿下近侍都打不过?
杨慎接触到他的视线,微微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她哪里学来的,总之我也打不过就是了。
秦臻察觉了沈暮宸主仆二人之间的异样,立刻打起圆场,笑着上前将张十八扶了起来,“十八哥好生厉害,若非我占了兵器的便宜,差点就输给你了!”
张十八刚刚才与她交过手,知她身手不凡,明明是自己的兵器占尽了便宜,此刻却听她这么说,显然是在给自己递台阶,当下心生感激。
又听她提及兵器,便奇道,“世子爷,刚刚我明明将你的剑压在了地上?您这把剑又是从哪儿来的?”
张十八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刚才分明是自己赢了,为何局面会突然反转。
裴琰和杨慎的目光也都落在她手中的剑上,只见她握着手中的剑,又笑吟吟地捡起地上的剑,招呼众人过去看。
她将手中的两剑合二为一解释道,“此剑名为子母剑,母剑在外,子剑在内,母剑在明,子剑在暗,剑柄处有一处机关,危急之时只需轻轻一按,”秦臻轻按了一下剑柄,接着从母剑的剑身中,抽出了子剑,整个过程好像变戏法,但众人还是看明白了。
裴琰和沈暮宸都已经习惯了她稀奇古怪,常常有些出人意料的想法,并没有太过大惊小怪。
张十八目瞪口呆,一把剑还能做出这样的机关?
杨慎顿时生出种无力感,他自言自语感慨道,“阴还是你阴啊。。。连这种东西都做得出来,难怪老子打不过你。。。你这厮着实阴险狡诈。。。”
秦臻立刻皱眉唾弃道,“你自己技不如人,关老子和兵器什么事?”
说罢转脸看向沈暮宸,脸上堆满了谄媚,同时酒壮怂人胆,她想也不想伸手过去拉起他的手。
即使是最近气温渐暖,沈暮宸的手依旧是冰凉的,秦臻不觉与他十指相扣,整只手都贴了上去,企图帮他暖一暖。
她一路半拉半扶将人扯到了树下,请他坐下,“别理他们了,来来,殿下既然过来了,就尝尝臣的新菜。”
说罢不等沈暮宸应声,她便抓过一把签子,殷勤地开始新一轮的烧烤,沈暮宸看着她不停动作,眼神渐渐缓和下来。
张十八,杨慎和裴琰三人眼睁睁看着醉醺醺的秦世子将魔爪伸向大燕高岭之花,一路连拉带扯半强迫地将他拉了过去,然而燕王殿下并不反抗,还十分顺从。
三人惊讶万分,却都一言不发。
秦臻烤完才发觉不对劲儿,旁边三人都干站着,眼神复杂地在她和沈暮宸之间徘徊,而沈暮宸悠然坐着神态自若,维持着一贯的淡漠和疏离。
秦臻热情向一旁的三人招呼,“都来吃都来吃!一个人吃烧烤有什么意思?”说罢先向着沈暮宸递去两串谄笑道,“殿下,羊肉不宜克化,您尝个鲜就好。”
沈暮宸接过她手中的羊肉,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这才向着众人道,“都坐下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