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气温日渐回暖,天黑的也一天比一天迟,放学了秦臻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馆,却被杨慎一把抓住。
“不是跟你说了吗?放学别走!”杨慎急道,“今日时候尚早!你就别急着回去了,咱们去杏花楼吃些酒水茶点,不如晚饭也一并解决了吧!”
秦臻双手一摊无赖道:“我没钱。”
妈的,这人好无耻。。。是谁刚刚收了三千两赌金?杨慎暗骂她厚颜无耻,可嘴上却说,“我请客!不要你出钱!”
说罢怕她还是不肯去,又急切补充道:“走吧!我叫福昌去你家给你娘捎个话,晚饭不要回去吃了!你看看这一天到晚,你不在书院就在府里,每次叫你去玩你都不去!比曹院首还古板!天天闷在家里看书有什么意思?一起吃顿饭而已,怕什么!吃完送你回府便是!”杨慎生拉硬拽,硬是使蛮力将她拖走。
既然有人非要请客,秦臻便顺从地赴宴去了,不吃白不吃。
眼看着杨慎对秦臻亲近,连扯带拽半强迫地拉着她一道出了书院,还上了宣平侯府的马车,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二人是冰释前嫌了,且关系还很密切。
一旁的秦砚和秦策妒嫉的红了眼,二人怎么也想不通秦臻怎么就入了杨慎的眼呢?
杏花楼地处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远远的,高楼飞檐便映入眼帘,酒楼一直以菜点丰富且精致而闻名,但价格也并不便宜,一道点心就是普通百姓家几个月的花用,是以只有王侯公卿商贾巨贵才会经常光顾。
秦臻仰视杏花楼,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门庭上悬挂着紫檀木制成的巨幅牌匾,上书“杏花楼”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遒劲有力古朴沉厚,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这地方一看就不便宜啊,秦臻暗道杨慎真是个败家子。
掌柜的认识杨慎,一看来人便将他二人引上了二楼雅间,又吩咐小儿给二人上了壶好茶,秦臻也不客气,素食肉食果脯蜜饯各类糕点恨不得点个遍。
她叫了许多了也没见停下,仍在继续,杨慎听得肉疼,忍不住直嚷嚷“你吃的了这么多吗?”
秦臻不以为意,“吃不了兜着走,是你说要请客的,你爹是宣平侯,你是侯府二公子,听我的,不要这么小气。”
说罢她又向掌柜道,“糖蒸酥酪,豆沙卷,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每样各来一份,就先这样,待会儿不够了我再加。”
店掌柜看了看秦臻,小公子很是面生,且这位一身粗布衣衫浆洗得都发白了,袖口也毛了。。。杨二公子也不知为何要结交这样的人。
他犹豫地看向杨慎似是询问,杨慎闭眼无力地挥了挥手,他爹是宣平侯没错,可她爹还是秦国公呢!这厮宰起人来倒是理直气壮毫无负担,根本不知谦虚客气为何物。
掌柜会意,有杨二公子兜底就行,他又亲自给他们二人续了了茶水,便乐呵呵地下去了,待会儿得跟小二的交代好,势必要伺候好贵客。
雅间此刻只剩下他二人,杨慎便迅速进入主题道,“上次在山路上的救命之恩,还未向你好好道谢。”
他顿了顿又道,“我向父亲提及,你们母子现如今处境困难,看能否帮衬你一把,可我爹却说那是你的家事,连圣上都没发话,宣平侯府就更不好插手了。。。”
他搓了搓手,有些赧然,为难道:“你救了我们姐弟,原本结草衔环都不为过,可我现在却不能为你分忧。我爹那人。。。死板得很,做事就是瞻前顾后,顾虑这许多没用的,不过我爹又说了,除了你的家事,其他事情都好说,你但有吩咐,宣平侯府任凭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