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平直勾勾地盯住秦臻,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刻他的脑海中,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良久,他依旧一动不动,如一尊石像一般。
“二叔?”秦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秦如平反应过来,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企图维持几分矜持和尊严,然而那嘴角去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压都压不住,语气也难掩雀跃,“秦家总要有人继承这侯爵之位,你既然不耐烦,二叔就勉为其难地代劳了!”
他想了想,又急忙表态,“你放心!待二叔做了秦国公,你们孤儿寡母,到时也能得个庇护之所,看谁还敢再欺负你?”
秦臻不想听他画大饼,漫不经心又敷衍道,“二叔所言极是。”
爵位近在咫尺,秦如平初时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他就狂喜淹没。
没想到秦臻这么识时务,他非常满意,当下大手一挥,擅自下了决定:“既然你这么懂事,过些日子就是太后千秋了,到时你进宫就向皇上言明,说你自愿将爵位让出!”
“呵呵,二叔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你忘了,我今日是找你做交易来着。”秦臻觉得自己再不提醒秦如平一下,他可能真以为自己今日是专程过来白送爵位的。
秦如平一凛,“你想怎样?”他还以为是秦臻娘儿俩在庄子上被搓磨的忍无可忍了,所以拿爵位来交换安宁。
秦臻心中明镜似的,她怎么可能用爵位换取柳氏一房寻求“庇护”,真当她是傻子?
“辞去爵位之后,我也不想再留在府里给二叔找麻烦,”
“好啊!既然你有心出去闯荡一番,二叔就成全你!”秦臻的做法正应和了他的心意,他也不必费心安排他们母子,秦如平听了不假思索直接应了,今日真是喜事一桩连着一桩。
秦臻摇摇头,开始慢慢切入正题,“二叔别急,先听我说完,我现在年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又没一技之长傍身,离开国公府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赚钱养家,我们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二叔是知道的。我们出府之后,总不能指望我母亲一个妇道人家日日起早贪黑,给人缝补浆洗养活我。”
秦如平皱眉,不以为然道:“缝补浆洗又怎样?这日子你们以前过得了,以后就过不了吗?”
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秦臻久久不语,只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人到底能够无耻到什么地步。
秦如平被她看得莫名有些烦躁,一股无名火起,嗓音也不觉高了起来,“怎么?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秦臻缓缓道:“我娘她到底是昔日的国公夫人,我是世子,我们被拘在别院自力更生也就罢了,辞爵之后再去露宿街头,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我若沿街乞讨,到时候丢的可就不是我们的脸了,二叔也想安安稳稳的做国公爷,总不想被朝中同僚当成笑柄,日日戳脊梁骨吧?秦家闹得笑话还少吗?”
说罢,她还不失时机地掂了掂袖子,里面几枚铜板撞在一起哗哗作响。
秦如平不觉敛起笑容,他本以为是娘儿俩为了摆脱他们所以自请出府,谁知这傻子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秦如平当下也不做挽留,从怀中掏了半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轻飘飘的扔在了桌子上,倨傲道:“拿去吧,这些足够你们母子买几亩薄田安家落户了。”
秦臻眉毛一挑,也不伸手,“二叔,你这是打发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