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可以走了吗?”路边依旧是那辆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马车,车里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似是有些中气不足。
张十八意犹未尽,自己这点子八卦的心思没逃过主子的眼睛。
“我从前不知你竟然这么爱看热闹?不如回头调你去诏狱看个够?”男子语气淡淡。
“呵呵,哪能呢,主子说笑了。”他讪笑两声,心中暗道,刚才怎么不说要走,你不看得也很起劲么。。。虽然心里这么想,手下却不敢停,麻溜的驾车离开了。
秦臻的日子一点都不受影响,过得十分充实,所有的时间都被充分利用起来,没有一丝闲暇。
她每日早早的起床,在庄子上寻了个无人的地方跑步晨练,跑完之后还要提上几桶水,而后再一路跑去书院。
这副身子骨太脆弱了,前些日子收拾杨慎,饶是她身手不凡,也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已经是极限了,后面几天腰酸背痛缓了好久才过来劲儿。
别院里的供给跟上了,她每日吃饱喝足,下一步就要把体能练上来,身躯也要锻炼的再灵活些,强健些,万一以后还要再打架,须得做到以一当百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除此以外,医馆那边账目众多,秦臻之前将所有账目分类归纳整理好,置于架上,这才开始着手做账册。
为了节省时间,她又制定了一个表格,定好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按照表格格式开始刻章。
做架子的木料还有剩余,她用剩余的料子,随手雕刻出了几个印章。
有了这些类目印章,就能省下了画格子和一些类目誊写的时间,工作速度又快了几分。
而结束了医馆的工作,晚上回了府里,她又拿出了现代考生奋战高考的势头死磕书本,每日温书到深夜。
这架空朝代也是四书五经打底,书院正在教授的也是这些书籍。
秦臻飞快地啃完了四书五经,又看起了别的,诸如《燕史》,《太宗实录》等等。秦府别院有个好处就是藏书甚广,秦臻的课业学完了,她便将所有藏书都翻了一遍,熟记于心。
白氏不明所以,看她整日学得废寝忘食,很是心疼,却也不敢多去打扰,只能在吃饭时旁敲侧击,提醒她只是假扮的男子,日后也不一定参加科举,无须那么拼命。
秦臻含糊地应下了,却不以为意。
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她这么努力的读书,不是为了固化自己的思想,是为了跟上这个时代的步伐,必须要熟知生存法则和游戏规则。
该知道的总要知道,该明了的总要明了。
杨慎上次告状未遂,曹文昭嫌他事情太多,又嫌杨知衡手伸得太长,便在某日朝会之前无意向杨知衡的对家闲聊起书院的事。
第二日就有御史参了杨知衡,说他治家不严,教子无方,难当大任。
加上曹文昭最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杨知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老二又在书院捅了篓子,于是在党争之中,硬是又抽出时间料理了杨慎。
杨慎好死不死又挨了顿揍,总算消停了一阵子,可少年人精力旺盛,忘性也大,好了伤疤忘了疼。老实了几日,他又忍不住想要去招惹秦臻。
秦臻近日两耳不闻窗外事,整天只知道勤奋苦读,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外界之事一概都置之不理,杨慎对此嗤之以鼻。
有一日,他看秦臻又是埋首书中,终于忍不住出言讥讽道:“要我说,读书也是要天分的,某些人资质平庸也就罢了,还毫无自知之明!日日将头埋在书里装腔作势有什么用?这么多年来,四大书院就她一个人还是白丁,若不是此人每次成绩都垫底,我还真以为这架势是要参加明年春闱考状元呢!”
众人都知道他说得是谁,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秦臻还似往常一样,一个人在角落啃书本。倒是杨慎和她那两个庶堂兄近日老实许多,不怎么去找她的事了。
秦砚和秦策之前几次找秦臻的麻烦都吃瘪了,不知她怎么突然就豁出去了,人也没那么好欺负了。
他二人想要作贱她,一来二去反而是自己落了没脸,于是这些日子这两个人暂时偃旗息鼓,也没敢再去找她麻烦。
这几日书院众人都还在纳闷儿,怎么连杨慎也转了性了,不整秦臻了?
果不其然,他还是按捺不住冲秦臻发难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戏。
秦臻一听到他嘴贱就头疼,心想这人真的是闲得蛋疼,没事儿就来撩她,就这么喜欢在她这儿拉仇恨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