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皇帝望向谢允,冷峻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打量。
“臣不敢谎报。”谢允跪在地上,语气坚定。
“起来吧。”
齐越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恼怒与愤然。
“谢陛下。”谢允起身,继续回禀,“不过,臣没有证据,还请陛下派人调查取证才是。”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齐越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示意谢允离开。
待谢允退下之后,齐越越想越气,最后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份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殿内气压低到令人窒息,宫人们皆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有景安壮着胆子试图靠近陛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陛下……”
“混账,混账东西!”
景安连忙跪着,将头贴在地上,也不知陛下究竟在骂自己还是旁人。
“好一个陆修!朕委任他为考官,他还真敢私受贿赂,把朕的科举当成他捞油水的地方了?简直是……是个混账!”
“陛下就算生气,也要注意自己的龙体啊……”景安劝道。
“把审刑院使给朕叫来,给朕狠狠的查!”
……
几日后,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在审刑院使的调查取证下,最终陆修以贪污受贿的罪名锒铛入狱,那名考生也被剥夺了科考资格,父亲同样被捕入狱。
齐越还没考虑好如何惩处,三月的殿试就如期而至了。
大殿之上,齐越出题问答,各考生纷纷应答,一展雄图。最后,齐越亲定了一位寒门子弟为状元,榜眼则是一位家族根基不深但父亲是现任宰相的考生,名唤沈彻,探花则定了晏渠。
齐越询问有意拉拢人才,便意下将自己的一位妹妹嫁给这位状元郎,但听到他已有结发妻子,也只好作罢。
但听闻榜眼沈彻还尚未娶妻时,齐越眼前一亮,立马定了他做永安长公主的驸马,沈彻听罢连忙谢恩。
齐越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科举就这样落下帷幕,有人欢喜有人愁,转眼就就到了三月的亲蚕礼。
上午,皇后带领诸位内命妇与外命妇祭拜蚕神嫘祖、采桑喂蚕。午后,仪式结束,外命妇们也借此机会,或是拜见太后皇后,或是探望入宫的亲眷。
“禾儿,你是不知道,自你哥哥荣登探花以来,来咱们家议亲的人那是踏破了门槛,数也数不过来呢……”
慈宁宫宫内,太后屏退了闲人,一家人坐在一处相聚,好不热闹。
众人只听徐婉怡就这样叽叽喳喳地说着,面容也光彩了不少,从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庆阳公主接道:“是啊,舅母,我听闻陛下在殿上就将永安许给了榜眼,怎么倒没有替渠弟指婚呢?”
徐婉怡看了太后一眼,用略带奉承的语气笑道,“若是陛下将永安公主许给了渠儿,那倒不如不许的好呢,永安公主除了有个公主的名头,其他也没别的了。”
是啊,自永安公主的兄长被贬、母家败落、父母离世后,她除了一个同母同父的弟弟外,就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
晏清禾听罢,看向徐婉怡和晏老夫人,“大哥哥娶妻,自是要谨慎为好。不知母亲和祖母可有了中意的人选?”
徐婉怡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原定了几家,但还没个主意呢,烦请两位娘娘指婚才是。”
“哦?”太后好奇道,“都是哪几位?”
“回太后,这第一位,是琅琊王氏二房的三姑娘,在琅琊素有才女的贤名;第二位则是许敬许大人的孙女,许大人又是渠哥儿的先生;这第三位……”徐婉怡腼腆一笑,“这原是我的私心,是我娘家的大姑娘,淑妃娘娘也是见过的……”